外面,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你回来了,吃东西了吗?”是个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很粗很沉重。
“没有。”答话的是个女人。
而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就是梅的声音。
“我回家,去给你弄点东西吃吧?”那个男人问。
“不用,我不饿,随便吃点糖吧。”梅回答。
我当时听见了,梅就在把我困住的这口棺材外面,当即就想呼救,可我的嘴巴又被堵住了,只能是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撞击棺材发出声音。
这声音很小,却还是吸引了外面的两个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这柜子在响,里面有什么东西吗?”那个男人问。
“没有,只是老鼠吧,不用管。”梅说。
我这才知道我是被装进了柜子里,不是棺材。
可我还是快要被急疯了,想着再这么耽误下去,我怕是要被活活憋死在这里面。
我只能是继续竭尽全力的扭动身体,表示这柜子里面真的有情况。
“嗯……真的有些闹腾,你先出去吧,我打开柜子看一下。”梅对那个男人说。
可那个说话声音无比粗重的男人,此时却是阻止梅去打开柜子。
“不能打开,一打开,里面的老鼠就逃走了。”那个男人说。
我心里暗骂那个男人是傻逼,就算柜子里面真的是老鼠,不知道老鼠是会打洞的吗?把柜子底咬个窟窿眼,就跑出来了!
突然,我的心一颤。
然后,一股寒意,从我的心脏,弥漫到各处的血管,让全身上下的血,都冰凉了起来。
我听出来了,这个声音粗重的男人……
这个声音……
不就是自己的声音吗?
我完全是茫然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可能听错,当时我正在青春期的变声期,那种说话瓮声瓮气的粗重嗓子,不是能轻易模仿的。
当时,恐惧感已经是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彻底僵硬了。
我被关在了柜子里?那外面说话的那个“我”又是谁?
而接下来,梅说的一句话,让我的恐惧更加沉重,更加刺入骨髓。
“不行,玩伴儿,你出去,让我检查一下这个柜子,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梅说。
“玩伴儿”这个称呼,除了我,梅不会称呼第二个人。
“不用检查了,没事儿的。”那个男人依旧在阻止梅。
然后便是一阵沉寂。
突然,柜子外头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而我也感觉到精神一阵恍惚,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我就躺在那张小竹棍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