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玉你松开,那么多人瞅着呢。”
王渝之被徐良玉掐着耳朵前行,脸都扭曲成麻花了,他瞥着院落中王家人偷窥窃笑,只觉得脸上发烧。
他很想挣脱开徐良玉的拉扯,狠狠教育徐良玉一顿,但此时的身体仿佛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一般。
似乎,被徐良玉欺负,已经被身体潜意识接受了!
王渝之都要无语死了,他又不是魂穿,有着多出来的记忆也就算了,这怎么被欺负还成习惯了呢。
下意识的,王渝之的第一念头不是反抗,而是用双手遮住了脸,羞透了。
“你个没良心的,一走就是好几年不回家,也不知道去哪野了,现在好不容易带女孩子回家了,竟然不领来给我看,嗯?!”
“王渝之,我警告你,我徐良玉就徐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我和你姐夫辛苦培养出来的,还从没离开过我们身边。”
“这次你带他北上,要是敢给他委屈受,回来我打断你的狗腿!”
徐良玉拽着王渝之的耳朵,一路走过多个院落,纷纷被王家人围观,王渝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刚来到马厩,就看到一名中年生站在原地等待着,徐良玉下意识松开了王渝之,立马从母夜叉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娘子,腻声道:
“夫君,你不在家中作画,来马厩做什么啊?”
“夫君?”王渝之揉着耳朵,打量着眼前中年人,记忆中一名年轻帅气的青年身影,似乎与眼前身影逐渐重合。
没错,这英俊的中年人是孟凡宇没跑了!
“姐夫,你快管管你家的母夜叉啊!”
王渝之见到了孟凡宇,立马窜到了孟凡宇的身后,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徐良玉最怕的人,应是生孟凡宇,百分百的!
“渝之,几年没见,你还是这样的顽皮。”
孟凡宇打量着王渝之,嘴角勾起笑容,昔年最后见王渝之时,他还是个半大小子,现在已经是一国的大将军了。
“别,我可没顽皮,是你家母夜叉,根本不讲道理,当着祖母和祖父的面,就敢揪着我的耳朵。”
“姐夫,你知道吗,王家十八道院落,她掐着我的耳朵走了十八道院落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要明白啊,我不是打不过他,是不屑跟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王渝之狠狠瞪着秦良玉,后者虽然极力表现着芊芊淑女的模样,可紧握的双拳,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对着孟凡宇挤出笑容:“夫君,你不能听他胡说,良玉怎么会那么不淑女!”
孟凡宇拉住了徐良玉的手点了点头:“夫君信你,但渝之毕竟是王家长孙。”
徐良玉闻言撅起嘴,点了点头:“夫君,良玉知道了,你为何会在这里?”
“一个时辰前,外祖母命人传话,准备好肉食和厨子,要带到城外慰问军士,我便一直在忙碌这些。”
“之前听下人们说,你带着渝之来了马厩方向,便提前在此等待。”
“肉食和厨子都以在马车上上齐备,就在后院,你与渝之骑马从后门走。”
言罢,孟凡宇亲自牵了一匹马,搀扶着徐良玉上了马,后者笑道:“良玉想吃夫君亲手做的捞面,一会夫君记得给良玉做。”
孟凡宇摘下腰间马鞭递给徐良玉,笑着拍了拍马屁股:“那你就早去早回,不然捞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喂喂喂,这还一个大活人呢嘿,你们这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王渝之找到了自己的宝马,这刚翻身上马,就看到徐良玉和孟凡宇如胶似漆的模样,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俩人都四十多岁了,孩子都当上晋阳司法参军了,咋还跟初恋情人似的?
当年这孟凡宇被徐良玉拎着锤子堵门,不是说誓死不娶徐良玉么,现在转性了?!
孟凡宇闻言笑道:“渝之有所不知,早年良玉爱生气,多年下来肠胃经常容易不适,偶尔吃些捞面,也是为了养胃。”
“这些年良玉一直念叨你,如今你难得回来一趟,晚上聚聚。”
“我听姑姑说,渝之带了未婚妻回来,那晚一些跟良玉一同回府吧,姐夫给你们亲自下厨。”
孟凡宇一副温婉生的模样,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不急不躁,性格有些跟独孤瑕叔相似,
他曾是天后年间的探花,学问自然没得说,据说他最喜欢的不是吟诗作赋,而是烹饪。
王渝之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孟凡宇抱了抱拳:“那就劳烦姐夫了,等我与表姐从军营回来,定然上门讨酒。”
轻轻一夹白马的肚子,王渝之骑着马出了王府后门,徐良玉对着孟凡宇挥手告别,也骑着马离开了王府。
孟凡宇目视二人离去,脸上温和的笑容渐渐收敛,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本本,皱眉喃喃道:
“晚上渝之要带娘子来吃饭,做几个菜好呢,有些苦恼,不知道渝之这些年的口味变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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