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云简大惊失色,向来女子婚姻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小姐婚前和人幽会就已经非常不可了。
逃婚?更是惊世骇俗。
她希望这只是阮沛一厢情愿,便把祈求的眼神投向了她家小姐。
然而沈从桢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只那么定定的瞅着云简。
完了,一切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云简这一刻真真切切感到了慌乱,她颤抖着声音:“不可啊小姐,你要三思!”
“云简,你我主仆十年,即使你不是家生子,因为信任你,我也把你提拔为一等丫鬟,这么多年,我待你好不好?”
沈从桢站直身体,表情变得严肃,一双眼睛幽深又骇人,抓得云简动弹不得。
“好~小姐待奴婢极好的。”云简回答的语调都要哭出声来。
沈小姐当然待她极好。
幼时养母病重,她才四五岁,不得已上街乞讨,被叫花子殴打驱赶快要活不下的时候,是恰巧遇到了心善的沈小姐,收她为婢,还帮她诊治养母的病,她才活了下来,从此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这么多年来,沈小姐与她感情要好,信任有加,云简在沈府中的生活,已经是丫鬟里顶好的了。
所以小姐出嫁,她也从没想过离开小姐,主动请缨陪嫁到侯府。
她做好了日后不嫁人的准备,就一辈子服侍小姐,老了做个嬷嬷陪伴小姐。
可是万万没想到,小姐竟要逃婚
云简感觉天都塌了。
沈小姐听到了她满意的回答,上前握紧云简的手,紧紧地盯着她。
“云简,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如果我嫁给游承安那个兵鲁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我会死的。”
沈小姐眼眶发红,显然下定了决心:“云简,这是我作为你的小姐给你下的最后一个命令,你得帮帮我你与我身形相貌都有些相似,你就代替我一时半刻,游府的人从没见过我的真容,瞒得过去!”
云简确实和沈小姐长相相似,只不过她比沈小姐年纪小,身姿更娇小一些,面容不同于沈小姐的清秀,而是略显娇艳。
况且因着两家分别居于苏州和京城,来往相看都靠媒人传递画像。
画像这东西最是有水分,两个相似的人,从画像上很难看出差别,就算有,都可以推脱给画师的技艺。
除此之外,她这一路都盖着盖头,游家大哥也没见过她的真容。
沈从桢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才有此一计。
但云简听到小姐的话还是惊掉了下巴,“这怎么能成呢小姐!奴婢不成”
沈从桢握紧她的手,快速打断她:“怎么不行?你若不愿意,就只替我两天,好云简~两天之后拜完堂,你逃了就好了呀。”
沈从桢情郎在侧,眼看着就要双宿双飞,也不管这计划行不行得通了,只是一味地想说服云简。
一旁的阮沛更是焦急催促:“要快些了,我们还要趁着风雨声掩盖赶快走。”
他一边说一边满屋子搜寻金银细软,捡着值钱的都帮沈从桢带着,说话间就收拾好了包袱。
沈从桢把心一横,甩下云简的手,披起斗篷就要跟着阮沛离开。
云简哪儿能真的让沈小姐走,哭着拉着她的手不肯松手。
“小姐,小姐你和阮公子走了日后可就没有富贵日子可过了,万一你过得不好,过得不好怎么办小姐三思啊!”
她哭得凄惨,沈从桢也心有不忍,正待安慰几句,就听阮沛插话:“云简姑娘不必担心,我定不会让你家小姐吃苦的。”
说完顿了顿,回头打量了下沈从桢一脸感动的表情,又回过身走到云简身前,说了一句“得罪了。”
接着他便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捆绳子,就要给云简绑上。
云简哪里肯:“阮公子你这是干嘛!小姐,小姐?”
沈从桢看他的动作也吃了一惊,目光一肃,“你绑云简干什么?”
阮沛低头兀自动作,“以防她在我们走后找人去追我们。”
“云简姑娘,委屈你了,但是我们也是为你好。明日一早,桢儿没在了你却安然无恙,高嬷嬷她们一定会怪罪你,但你被绑住就不一样了。”
他嘴上说得是为云简着想,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轻柔,他狠狠摁住云简,将她双手背到身后绑住,又撕下床幔要堵住云简的嘴。
云简犹自挣扎,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只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沈从桢。
沈从桢有些于心不忍,但她也知道,云简极有可能在他们走后叫人,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她狠了狠心,蹲下身来,看着云简说道,“云简,就当是还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至少明早再叫人。如果我被抓了回来,我一定一根绳子吊死自己!”
云简看着沈小姐眼中的坚定,绝望从四肢百骸逐渐弥漫上心头。
她知道,小姐清高烈性,真有可能这样做。
心中一软,挣扎的力气小了半分,被阮沛绑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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