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成说,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凶手只出了一剑,而且一剑斩八人。
墨守成觉得,以他的身手,都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若是真打起来,他都不一定是那个凶手的对手。
死去的八个人,身上可都戴着佩刀。
可是,他们连抽刀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部被杀害了。
而且,他还觉得,这杀人的手法,似乎跟他们御剑门的剑法有些相似。
可即使在御剑门中,这样的高手也不多。
除了他的师傅童姥,也就只有他的六位师兄姐,能有这样的剑技。
只是,童姥和他的另外六名弟子,最近一直都在缥缈峰上,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段俊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仍旧瑟瑟发抖的捕头吼道“你是县衙的捕头?你们知县住在哪一间?”
昨夜知县孙大福召集县衙所有人加班当值,捕头王福田因为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实在撑不住了,方才告假回家休息了一晚。
今天早上起来,他感觉人舒服了一些,便想着赶早来县衙当差。
他可以感觉到,最近知县大人的脾气不怎么好。
他们做下人的,自然得十分小心。
不然被责骂一顿事小,丢了饭碗可就事大了。
可是,他刚刚来到县衙,本想透过门缝看看兄弟们都在忙什么,可是没料到,却看到这满地的尸首。
看着平日一起当差的兄弟,一个晚上都变得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顿时直接被吓傻了。
此刻被段俊一吼,王福田被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捕头和衙役都遭了毒手,不知道知县大人是否安好?
王福田毕竟是个捕头,此刻反应了过来,变得沉稳了许多,他带着段俊朝后面赶去“知县大人住在后院!”
他的话音刚落,墨守成的身形一闪,已然朝后院弹了过去。
段俊和王福田,紧随其后。
正如段俊担心的那样,县衙的后院,亦是一片狼藉。
院子两边的松树,被削断了好几棵,甚至还有一棵松树,枝桠全部被削完,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树干。
显然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打斗。
王福田一边呼喊着孙知县,一边朝里面走去。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假山旁边的亭子。
孙大福躺在地上,倒在了血泊中。
他的脖子几乎完全被割断,耷拉在一边,只留下后颈处的皮肤,连着身躯,死状显得十分诡异。
他的眼睛鼓得大大的,眼珠子微微外凸,仿佛临死前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尸体四周,鲜血映红了很大一片地面,此刻虽然不再流淌,可是却仍旧十分新鲜,显然惨案刚发生不久。
孙大福的师爷,亦是满脸惊恐的神情,倒在了孙大福的旁边,脖子上亦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朝四周看去,他们又找到了三具尸体。
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夜行衣,全都被一剑毙命。
墨守成蹲在他们身旁,揭开他们左手的袖口,跟着皱了皱眉头“黑色曼陀罗花的纹身,这三个人都是影子门的人。”
再往后,便是内堂,孙大福平日生活起居的地方。
孙大福的老婆和孩子,就住在这里。
可是,此时,亦是无一活口。
“这,这……”看到院中的场景,王福田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越想,越后怕。
一夜之间,整个县衙所有人都被杀了。
若不是昨夜他闹肚子回家休息了,恐怕此刻他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成为了躺在地上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对,少了一个人!”突然,王福田一凛,惊呼了出来。
“少了谁?”段俊和墨守成异口同声道。
王福田说,少了一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