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想杀你们的，但是我心里太苦了。”杨老师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棍，不让洛旗等人靠近，直逼云烝然和布语而来：“我不能平白无故遭罪，你们做鬼也别来找我！” 洛旗朝张路使眼色，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楼上，准备一起制住杨老师。 哪知杨老师早就察觉到他们的计划，反手一个进攻把张路打下了楼梯。夏竹见到滚落下去的张路，一双眼瞪得直愣愣地望向杨老师：“徐奇他们还活着吗？” 杨老师没有回答她，对着角落里的云烝然走过来。几乎在他举起棒球棍的同一时间，布语身体里窜出一个长影，让他手里的棒球棍飞了出去。 “洛旗！抓住他！”布语大喊着，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云烝然，对准杨老师就是一脚。 “我是体育老师。”杨老师平静地说着，抓住布语的脚踝，让她失去重心地摔倒在地。 洛旗已经抱住了杨老师的腰部，求救地看着冉夕等人：“快来帮忙！” 冉夕早已拾起地上的棒球棍，使出浑身力道打向杨老师的身体。 杨老师大力地将身后的洛旗拽过来，松开了布语一脚踢开。那一棍结实地打在了洛旗的后背上，当场他痛得大叫了一声。 趁冉夕惊慌失措的间隙，杨老师不费吹灰之力夺回棒球棍，举起棒球棍就往爬起来的布语挥过来。 云烝然冲过去地掐着杨老师的手腕，不让他手里的棒球棍落下来。可面对虎背熊腰力道十足的杨老师，他渐渐落了下风。 “云烝然，你放手。”布语捂着肚子不适地站在那里：“剩下的交给我来。” 洛旗疼得爬不起来，冉夕费劲地把他扶起来，抱歉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洛旗冲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看向夏竹：“你先去楼顶看看徐奇他们怎么样了，这里我们来解决。” 夏竹见杨老师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就害怕得恨不得当场逃走。现在得到洛旗的指示，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走了。 昏迷中转醒的张路，头晕目眩地手脚并用爬了上来：“我们要团灭了吗？” “你还好吗？”洛旗痛得大汗淋漓地询问着他，他惨笑着答：“我的感觉很不好。” 说完他看向已经抵挡不住的云烝然：“你还是快跑吧！杨老师的身体素质，不是我们这群人能打倒的。” 布语的双手按在云烝然的身上，紧闭着双眼道：“那倒未必！”云烝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表情由痛苦变为不屑一顾，他张口道：“鬼可以。” 他的嗓音变成了女孩子，冉夕惊诧地望向布语：“你做了什么？” 云烝然松开杨老师的手腕，预想的进攻并未落下来。杨老师犹如一尊雕像，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对我做了什么？”杨老师奋力挣扎着，无法动弹的躯体对着云烝然咆哮着。 云烝然阖眼倒下去，从他身体里爬出五个黑影，分别制住在杨老师的脖子和四肢。 筋疲力尽的布语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望着洛旗道：“现在轮到你了。” 洛旗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对着黑黢黢的楼下说：“他现在动不了，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没多久楼下出现几个鬼气森森的孩童，那便是传说中遇到诅咒而枉死在学校的几个第一名。 他们没有立刻上来，而是畏手畏脚地探头观望着，叽叽喳喳地喊：“真的是杨老师吗？他会再杀我们一回吗？” “你们不是我害死的！是学校先让我背黑锅，我为了报复才杀死你们的！”杨老师眉眼间怒气冲冲地瞪着那群孩子：“你们该怪的不是我。” 孩子们听到他的辩驳，不约而同地冲到他的身上，啃食着他的身体道：“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才是什么都没有做吧！” 杨老师被那种蚀骨般的痛楚包裹着，他面不改色地盯着冉夕和张路：“汪晴是不是你们霸凌的？汪晴的死就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夏竹带着徐奇等人从楼上赶下来帮忙，正好听到杨老师的控诉，如遭雷击般地怔在原地。 “你们孤立她，排斥她，视她如空气。赶她去森林捡球的人，是你们不是我！”杨老师气急攻心地吐出鲜血来，眼眶欲裂地渗出血来，突然发狂甩掉了身上所有的鬼童，包括布语带来的那些鬼影。 他失去理智地掐住冉夕的脖子，血水从他七窍流出：“冉夕，都是你害的！一层层的追责下来，为了大事化小我就成了背锅的！” “我能做的都做了！第一时间去找人，去打110和119。可我阻止不了一场死亡啊！” 杨老师泪眼婆娑：“我一个大好前途的人，背了处
分开除。去哪里都被人说成是杀人凶手！真正的凶手是你们这群孩子，你们躲得过法律制裁，躲得过良心的谴责吗？” 冉夕失语地看着杨老师，感受到他手的力道加重了：“我怎么忘了？你们这群霸凌的人，根本是没有心的。对汪晴死亡无动于衷，被学校教唆指认我是责任人，都是我的错。” 鬼童们坐在地上，对于杨老师的声泪俱下，依然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就是一群长着孩子脸和身体的怪物！”杨老师回头大骂着，夏竹等人低下头，默默地啜泣。 “杀了你们又能怎么样呢？你们死了变成鬼都不知错，我杀了你们除了泄愤，也改变不了过去。” 杨老师癫狂地笑着，松开了冉夕的脖子一步步往后退着：“你们有一天会想起来吗？你们害死了一个花季少女，陷害了一个前途光明的老师。” 他转过身去，撞开挤在楼梯口的夏竹，往楼顶上跑去。 夏竹等人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追上去喊：“杨老师，你别做傻事！” 布语连续不断地咳嗽吵醒了云烝然，他看到坐在地上的布语，手心里接着咳出的鲜血。 冉夕放开洛旗，和张路一起往楼上追赶着杨老师，留在现场的除了布语，云烝然，洛旗外，还有那群虎虎视眈眈盯着云烝然的鬼童。 “夺舍复生。”鬼童们嘻笑着，对着毫不知情的云烝然逼近。洛旗惨笑地举起桃木剑，黄雀在后地打算给他们致命一击。 当楼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时，鬼童们受到刺激般地全部散开了。 “看来他们没有拉住。”洛旗收起桃木剑自言自语。布语止住了咳嗽，望向恢复光亮的走廊。 走廊的宣传栏里，有一张冉夕当年同班的合照。老师和学生们笑吟吟地定格在相片里，杨老师站在角落比着k。 那相片一点点地卷起来，就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最后彻底消失在宣传栏，留下一片古怪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