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刘十八端上来几盆肉食,有排骨炖野菜,也有烂糊的肉筋,鸡也弄来了两只,一只清炖,一只红烧。
除了这些,几样素菜颜色鲜艳,在这荒山野岭间的废驿中,倒也让人食欲大开。
刘十八吃力的搬来了两坛子酒,放在桌子旁,对着在场众人道:“官驿荒废之前,地窖里留了一些酒,我不饮酒,这酒便一直存着。”
“念在各位今日花销了金饼的份上,小人已经将驿站内所储藏的肉食尽数取出,就连下蛋的母鸡也杀了两只。”
“如果各位不够吃,那在下能供应的,也就只有野菜做的菜团子了。”
言罢,刘十八准备离开,被元一横刀拦住了去路:“我问你,这官驿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人?!”
刘十八被长刀架在了脖子上,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刀刃,一脸狐疑的望向元一:“这驿站已经废弃多年,只有我一人!”
“不可能,刚刚我去茅厕时,明明看到有人窥视,追出来却不见踪影,难不成,你有偷看人入厕的癖好?”
元一话音一落,裴喜君下意识的向着李元幽身边挪了挪屁股,悄悄抓住了李元幽的衣袖,眉宇间明显多了几分惊慌。
她低声询问李元幽:“堂姐,这官驿内,不会真的不干净吧?!”
刘十八瞥了瞥裴喜君,对着元一冷笑道:“这下雨天的,你怕是看花了眼,也有可能,你见到了鬼。”
随后刘十八目光扫向在场所有人,幽幽道:“你们进来之前我便说了,这里不干净,你们不信,偏要闯。”
“眼下天色已黑,外面又暴雨滂沱,你们若是真见到了什么些许不干净的东西,那也是各位自找的。”
言罢,刘十八拿起烛台,对着二楼的房间扫了扫,继续道:“你们吃过饭后,到右厢房旁的第一间空房间去休息,那里地方大,上个月有云游僧人借宿过,有些人气。”
“且慢!”王渝之见刘十八要离开,冷声问道:“之前我让你开门的时候,你不是说这间驿厅已经几年没开门了吗,那上个月的云游僧人是如何借宿的。”
“他是飞进来的,还是钻进来的,又或者是爬进来的?!”
“还有,你可数一数我们这些人,有男有女,还是主仆,一间房怎够住?”
“别拿房间内不干净的鬼话来搪塞我等,元二,上楼去检查下,多收拾几间房出来,一会我等入住!”
元二冷冷的瞥了一眼刘十八,对着王渝之点了点头,拎着长刀上楼了,
见二楼房间除了右厢房旁边第一间没上锁,其它都上着锁,便挥刀斩断锁头,推门而入。
片刻后,元二已经将二楼房间尽数打开,散着里面的霉味,走到楼梯口对着下方的王渝之喊道:
“先生,房间里面都是空的,除了有些潮湿发霉,根本没什么异常,入住只需换一些新的被褥即可!”
刘十八冷漠的望着元二走下楼来,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既然你们想住,便住吧。”
裴喜君见刘十八离开,反手带上了厅门,蹙了蹙绣眉,对着王渝之道:“义兄,此人说话时目光闪躲,不像良善之辈,我们还是要小心即是!”
苏眉一脸的冷笑,撕下一只烧鸡鸡腿啃着,含糊不清道:“要的就是他不良善,若是良善,我们还不来了呢!”
裴喜君一愣,闻言望向苏眉,低声问道:“苏姐姐可是早知道这官驿不对劲?!”
苏无名闻言,侧头望向王渝之,不断眨巴着眼睛,眼珠子滴溜乱转。
王渝之对着众人招了招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把黑色药丸给众人分着,幽幽道:“鸡肉可以吃,其他的就别动了。”
“吃了解毒丹,想喝酒的就喝,饿了就吃点自带的糕点,一会我们就上楼休息。”
“苏眉,元幽,还有喜君,你们三人住到右厢房旁的第一间空房,也就是刚刚刘十八说的那间房。”
“元一,你们在楼下左侧第一间通铺休息,苏无名,薛环,你们两个跟我去左上房。”
王渝之一边低声诉说,一边用筷子扒楞着面前盆中肉,故意将汤汁散落在桌子上,又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鸡骨头,排骨骨头,散乱的丢在桌子上。
他拿过一个袋子,将几盆肉食都装了大半,收入储物玉带,又将玉带内随身携带的糕点取出来摆在了桌子上,便拿过一块糕点咀嚼。
薛环自打肉食上来,就一直盯着直流口水,可主人不动筷,他没资格动筷。
如今这终于能吃肉了,却见王渝之把肉都收了起来,小嘴一撅,满脸委屈的望向王渝之:“先生,我们为什么不吃肉啊,都吃了一路的糕点了。”
王渝之闻言,将苏眉面前的烧鸡抢下来半只,推到薛环的面前:“我们进来时,看到院子里有养鸡,证明这鸡肉是可以吃的。”
“至于这些肉食为什么不能吃,苏司马怎么看?”
元一拍开了两坛子酒,给众人分酒,苏无名端起酒碗,闻着浓郁的酒香,正准备畅饮,闻言放下了酒碗,打量着厅内四周,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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