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蔚然飞机落地,双手抄在口袋,眼角耸达着往外走,比平日显得更没精神。
他在飞机上一直没睡,总是反复想起温冉说的那些话,少女喝醉了的样子像是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以至于他闭上眼睛,黑暗中就自然浮现出了那张面孔。
失落与坚决。
他知道温冉的态度很认真。
江恬带他站在机场外等来接他们的车,一道光突然打在脸上,乔蔚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等光线暗下去,他眯了眯眼,看清正向他们开过来的车。
保时捷。
车门打开,驾驶座上一个年轻男人转头冲他们招了招手:“快快快,我在被窝里被捞出来接你们,快点回去还能在吃午饭前补个觉。”
乔蔚然冷笑一声,坐了进去:“驾照考出来了”
“没考出来你还敢坐我车”男人痞里痞气,上身是一件不规则的黑红色t恤,下身是发白的破洞牛仔裤,一头金发史上又张扬,看着年龄也小。
乔蔚然没说什么,坐在后排上,后视镜里映出一双桃花眼,男人眉飞色舞地说:“哥,你第一次坐我车就玩手机不问问我今年考试考了多少”
“想要什么直说。”乔蔚然犹豫要不要给温冉发消息,打开她的微信,却不知道说什么又划掉,拖着手机的手指在无意识地摩擦。
“真的吗”江梓帆兴奋地说,“我想要ne的签名行吗”
乔蔚然一愣,抬头看他,两人在内后视镜对视片刻:“你喜欢她”
“现在除了一些酸货,没人不喜欢她好吗哥她怎么什么都会玩啊她平时都怎么训练的啊你能不能给我要张签名照”
保时捷从机场外的高架上盘了下去,开进绕城高速。
车内十分安静,只剩江梓帆在叨逼叨地将他和他的朋友有多喜欢温冉。
乔蔚然越听心情越好,嘴角不经意扬起:“是么她确实厉害。”
江梓帆沉默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地说:“哥,你这反应不太对劲。”
“”
“我夸你都没见你这么高兴。”
“你夸我你什么夸我”
“太多时候了,我夸你的时候都给你写小作,我跟你说我高考
那篇作写的就是你,我能考上武汉大学靠的就是这篇作。”
乔蔚然轻笑一声:“你那是夸我那不是在陈述事实。”
车内一瞬安静。
江梓帆僵硬地说:“哥,你不要脸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下了高速,保时捷没往太原城区开,反而往郊区开去,最后停在一片栋半山腰的大院里。
这栋大院古色古香,大门进去是一条百米左右的石铺甬道,墙上风吹雨打许多年,落下不少岁月的痕迹。
江梓帆吊儿郎当地往屋里走,还是絮絮叨叨地给乔蔚然讲这两年家里发生的事,大多数都在讲他自己。
乔蔚然的外公江绍是晋商传人,江家早期走盐路,后来转行造纸,如今三百年风雨过去,是行业巨擘。江绍今年七十岁,退休后的生意都交给一个女儿打理。
刚进正院就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女人正在指挥布置院子里的牡丹花,江梓帆上去招呼:“妈。”
乔蔚然冲她点点头:“姨母。”
“然然几年不见,长得越来越俊俏了。”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红包,赛得跟砖块厚,递给乔蔚然。
乔蔚然收下,问:“寿宴几点开始”
“正午一点,好日子。你要不要先去屋里休息一会儿,你房间一直没动,给你留着。”
乔蔚然点头,有仆人来引他过去,江梓帆跟在他身后,提醒他:“哥,别忘了我的签名”
“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