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走,去赵家!”发泄完心中怒火,心情平复下来的郑植,看着魏婉茵说道。
“师弟,还要去赵家?”钱继先张口问道。
顿时,屋里人即使是钱家人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钱继先。
“我哪里说错了?赵家的人都死这里了啊。”看着众人的眼神,钱继先有点脸红的说道。
“大哥,你没说错,赵家的人虽然都死这里,可是赵同还没死,赵同不死,赵家就不算灭,而且,不说赵同自己就是个狠人,他还是赵家目前活着的唯一血脉,虽然他不是赵渊的儿子,可是,现在赵家就他自己,他为了保命,你说他会怎么做?所以,我们必须趁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直扑赵家,以绝后患。”郑植给钱继先解释道。
“二郎,不用担心了,赵同首级在此!”正当众人准备集结去赵家的时候,只见院里走来了一个背弓搭箭,右手提刀,左手提着一个还淋着血被布包裹的东西。
只见那人话刚说完,刀插在地上,解开那个淋着血的包裹,把里面的东西,扔向了众人脚下,众人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个面目狰狞打的人头。
“是赵同。”有认识的人喊出声来。
盖伦一看来人,哈哈大笑道:“原来冰子你去追杀他了,我说怎么刚到后院的时候还看见了你,后来打着打着你人没影了,原来是去杀这个狗|杂|种去了,干的漂亮,冰子。”
“是啊,干的漂亮,韩兄弟。”
“对,说得对。”
盖伦这伙人,看着韩冰解决了刚才众人担心的漏网之鱼赵同,纷纷夸赞道。
韩冰张口说道:“其实,我只是射伤了他,杀他的不是我。”
“啊?不是你?那是谁?”张烈开口问道。
“动手的是县衙的人,一个被称呼老谢的人,我跟赵同雨廊一战,他带伤逃走,我一路追杀,按照地上的血迹,来到了衙门口,本来我想一箭射死他的,可是路上人太多,眼看他就要进衙门了,从衙门里出来两个人,这赵同看见这两个人大喊“钱叔、老谢救我”,结果,出来的人,那个老谢驱散了想看热闹的行人,那个姓钱的扶住了站立不稳的赵同,然后,那个姓谢的从背后,一刀捅死了赵同。然后两人,快步进衙门,边走边喊来人,我趁着人没来,匆忙把姓赵的脑袋摘了,赶了回来。”
“姓钱的和姓谢的?”郑植闻言,眼含疑问的看向钱继先。
“那个姓钱的,我猜是我爹,昨天送你走之后,我爷爷让我喊我爹去见他,至于那个老谢,应该是县衙快班副捕头谢长贵,至于,为啥谢长贵动手,我就不知道了。”看着郑植递过来的目光,钱继先一五一十的说道。
“郑少爷,不必担心,我家老爷让我转告你,谢长贵是我钱家的暗桩,这么多年,一直潜伏在赵同身边的人。”这时候,一路上几乎透明人一样的钱家护卫领队,钱立春旁边的长随钱忠说道。
听了钱忠的话,众人才恍然大悟。
这时候,魏婉茵也张口说道:“赵家不用去了,我来之前,让赵信去巡查营举报赵家通倭,此时此刻,巡查营应该已经进城包围拿下了赵家,众位不必担心,赵信跟钱塘县外的巡查营的领队,是一母同胞,所以,不用去赵家了,大家伙撤吧。”
听着魏婉茵的话,钱家、盖伦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郑植的身上,毕竟,他们都是因为郑植才今夜齐聚于此。
郑植看了看魏婉茵,魏婉茵也看着郑植,二人对视片刻,郑植张口道:“撤,各回各家,钱大哥,这是周家的地契啥的,你拿三分之一。剩下的,魏姑娘拿三分之一,我拿三分之一,咱们见者有份,分了它。”
“好。”
“好。”
钱继先、魏婉茵也没推辞,各自拿了大约三分之一厚的契约,算是三方人马,纳了投名状,毕竟,大家已经一起分过赃,那就是同一条船的人了,谁也别想着事后背刺对方。
然后,众人互道保重,钱家的人自回钱家,郑植带着盖伦他们,跟着魏婉茵一行人,回到了泰昌行。
“盖二叔,弟兄们都咋样?”回到泰昌行,确定安全,洗漱完毕之后,郑植找到盖伦他们问道。
“还行,就是折了几个,毕竟,没想到是周赵两家聚会,人数多了一倍,没事,都习惯了,刀头舔血开始,早料到有今天了。”盖伦故作轻松的说道。
“盖二叔,死去的弟兄们,有家人吗?”郑植问道。
“有的有,有的没了,还有的失散了。”盖伦说道。
“盖二叔,这是周家的契约,算是给死去兄弟们的补偿了,有家的给家里,没家的给烧过去,走散的,暂时钱放你那,等以后找到了,你再给他们的家里人,活着的弟兄们,我这身上现在就剩五两散碎银子和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兄弟们分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郑植在此,拜谢各位了。”郑植说到此处,撩衣服跪倒,对着屋内还活着的十多个人就要磕头,被盖伦一把搀起来。
“你这是干啥,二郎?兄弟们能跟你去,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哪个是为了图财?真当我们是那截道的劫匪了?赶紧把东西收回去。”盖伦脸含怒气的说道。
“我不是这意思,盖二叔,我的意思是弟兄们不光自己,有的还有家人啊,我得为他们的家人想想啊。”郑植说道。
“这”听着郑植的话,盖伦愣住了,是啊,他的家人没了,可是,其他兄弟有的已经找到了家人,他们得过日子啊。
“来,弟兄们,分一分。”看盖伦的样子,郑植知道他被说通了,直接将东西递给张烈,让他给众人分了。
分完了东西,郑植告辞众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空,愣愣的出了神,直到身后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