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赞不放心,担心纪二那个色胚会欺负小芙,便也起了个早,说要同她一起去。
俩人一起挤在牛车上,郝赞看了她一会儿,好半天才问:“小芙,你洗脸了啊?”
小芙摸了摸脸说是啊。
小芙的眉眼漆黑漆黑的,皮肤又白。不洗还好,洗干净了后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清透得连落一粒灰都能发现,就连眼角的血脉都清晰可见。
她的手放在膝上,跟郝赞的并在一起,一白一棕,一嫩一糙,对比强烈。
郝赞有些自惭形秽地将手缩进袖子里。
“你还是原来那样好点儿。”他看着前方道,“你这副样子去找纪二,就不怕他以后日日都黏着你?”
“他敢。”小芙摇头冷笑,“我打断他的腿。”
知道小芙对那人没意思,郝赞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专门洗脸就为了给他看呐。”
小芙白了郝赞一眼:“就那个色胚?他也配?”
就这么一路闲扯带骂纪二,俩人便到了纪府后门。
今天果然不同于往日,连平日里没什么人只有泔水桶进出的后门居然也有几个人把守。
那几个人穿着金甲,还没等牛车停稳便手执长枪将他们围住了。
“来者何人?!”
郝赞吓了一跳,双手向外推着闪着寒光的枪尖,“将军们饶命!小人是来送酒的。”
这些侍卫听他唤将军,脸色倒没有刚刚那样臭了——哪个侍卫不想当将军呢?大早晨的听到这个,可是个好彩头。
小芙指着牛车上的酒说:“各位大哥,小人是东街酒肆的伙计。昨儿一早纪府的二公子定了六坛酒,要我们今日送来。大人们若是不信,可以进府寻纪仲崖纪二公子问一问。”她说着掏出了块银子,“这是二公子留下的定金。”
这些侍卫见这姑娘模样好看,又年轻,说话客气有条理。且看她穿着打扮,倒也不像是轻易能掏出一两银子的人,便将枪收了回去。
虽说如此,侍卫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跟着他们进去。
小芙却笑着说:“我同伴不进去,就我一个人,你们也要忙活,让一个大哥跟我进去便成。”
她一笑起来嘴角印出俩梨涡,一口牙白得发光。不光是侍卫,连郝赞的心都酥了大半。
就这么个姑娘家想必也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侍卫便放她进去了。
小芙赶着牛车进了纪府,身后还跟了个侍卫。她一路找一路问,总算来到了纪二公子的院子。
眼下院子里人不多,不知都被分派去了何处,只剩一个老奴在打扫房间。
小芙喊了一声,说自己是东街酒肆来送酒的。那老奴琢磨了一下,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便让她将车也赶进来。
小芙说不用,使了力气,一个人将抗了两坛酒进了院子。
侍卫帮她搭了把手,将剩下四坛一起搬进来。
小芙忙活完了,又开始同那老奴算账。
“一坛酒按二钱半算,六坛便是一两五钱银。”小芙又掏出那块银子,“二公子留了一两的定金,还差了五钱银子,您现在就替我结了罢。”
老奴有些为难:“我没有钱呀,要么先赊着,要么你去找账房去要。”
“赊账可不行,我一个月才三钱银,垫都不够垫的。”小芙说完又问,“你们账房在哪儿?”
老奴答:“账房住在抱厦。”
如此一来,小芙又要绕去前院的抱厦找账房拿钱。
郝赞不放心,担心纪二那个色胚会欺负小芙,便也起了个早,说要同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