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琰被刘启挂在杆子上示众之后,赵庐成了这支荆州水军的将领。
此刻他们躲藏在长江的大转弯中,隔着熊熊烈焰看着刘启和江东战船厮杀。
“赵将军,下令进兵吧,再这么下去,刘府君恐怕就要葬身此地了。”
帐下都伯高鼎焦急的劝道,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这么劝了。
赵庐手中紧紧握着环首刀,目光死死的盯着江岸。
过度的紧张让他的双手都被汗水打湿了,指头缝里都溢出了水迹,但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将军,你到底在等什么?”高鼎焦躁不安的问道,“刘府君死在这里那是他的选择,可是他主动出击明显是为了救我们,若我们在这个时候还憋着不出兵,就算他救下我们,我们照样都得死。”
“这一点事实,将军您可要想清楚啊!”
赵庐摇了摇头,“这一战,我们要赢!”
“打仗就是打仗,不要带那么多的想法。打仗唯一的目的,那就是赢,现在还差点儿。”
“差什么?”高鼎急声问道。
“差……来了!”赵庐忽然抬起双手在腰间狠狠搓了两下,沉声下令道,“高鼎,传令所有将士都集中到这两艘船上,你亲自带二十名士兵上寅字号,拖拽上这三艘烧着的江东战船。迎风而下,去撞击中间那艘楼船。”
“我这嘴多的,给我自己多出来了一条死路,得令,我这就去送死!”高鼎摇头嗤笑一声,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船首。
赵庐望了一眼高鼎的背影,口中轻喃一句,“打仗,需要主动送死的人。但主动送死的未必会死,可贪生怕死,一定会死。”
……
那两艘被打成了刺猬的战船歪歪斜斜的把江东战船的包围圈,撞出了一道缺口。
顺利的将三艘战船堵在了包围圈的另一侧。
刘启所在的那两艘战船立刻顺流而下,抵近了那几艘战船。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庞大的战船没有办法灵活的腾挪转移,一旦纠缠上,剩下的就只有械斗。
搭上踏板,刘启再度一马当先杀上了敌军的战船,为后面的士兵开路。
惨烈的厮杀声回荡在耳畔,让刘启恍然间有种置身地狱般的感觉。
瘦削的齐毦冲到刘启身边,铁枪抖成了一道又一道黑色的闪电。
这个坚毅的小家伙,杀人的时候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冷着一张脸,只是不断的出枪。
算起来,他们两个甚至可以说是同龄人,都是少年郎。
只是,刘启的心智比齐毦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岁,看待齐毦的眼光自然成了小家伙。
一条条的踏板被搭在了船舷上,另外两艘船上的敌军前仆后继的冲了过来。
“所有人,都跟着我的步伐!”刘启沉声喝道。
将士们虽然都在忙着厮杀,但还是抽空回应了刘启一声。
稀稀拉拉,一点也不整齐。
但气势倒也充足,一个个喊的嘶声裂肺的。
楼船靠拢了过来,那位将领选择了压缩包围圈正面厮杀。
刘启就挺纳闷一件事,为什么他们不适用火箭?
一轮箭雨他们这些人就都得下饺子。
但他同时也庆幸对方并没有这么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心存感恩。
就在这时,已经快要合拢的包围圈忽然朝着左右散了开来,尤其是那艘楼船竟还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