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许芸曦,语气里糅杂着滔天怒气,“你就这么任她们冤枉你?”
这时,止痛药效已经上来了,许芸曦说话也没那么吃力了。
她自嘲一笑,语气里尽是无奈,“正如他所说,这府里都是他们的人,是非黑白还不是任由他们说的算?”
云君遥终于听出许芸曦的嗓子,竟然还哑着。
若是感冒不该这么久呀?
只是眼下不是问嗓子的事,而是先解决许芸曦当前的困境。
她淡淡地看向了江东篱,“江世子,眼睛是个好东西,芸曦若是真如你说的那么神通广大,怎么会任由磋磨?”
江东篱一噎,先前被他刻意忽略的不适,终于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这时,屋内的许暮雪见情况不妙,立即让掐丝扶着自己出来。
她一副弱柳扶风的模
样,还不停地咳嗽着,仿佛能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我知道小神医和姐姐感情非同一般,阿离只是担心我,想帮我要解药而已。”
云君遥冷笑,“你们要解药就是不问青红皂白,将人打个半死?”
江东篱听到后半句,目光终于晃了晃,看着许芸曦苍白的小脸,心头莫名被一只手揪紧。
他强压下不适,冷冷道:“交出解药,便放你们走。”
云君遥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白眼狼!”
许暮雪听到这句,眼底闪过一抹紧张,揪紧江东篱的衣袖。
“阿离,让他们走吧。”她故作出一副,不愿对方为自己得罪小神医的模样。
许芸曦忍不住嗤笑一声,“许暮雪,既然你咬死了是我下毒,那么这个解药我就不给你了,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话
落,她拜托地看向了云君遥,“求你给她诊脉,免得她偷偷替李御医为自己解毒!”
云君遥宠溺地点了点头,走向许暮雪。
许暮雪眼底闪过一抹惊惧,自己只想用苦肉计让江东篱憎恶许芸曦,她可不想一直拖着孱弱的身躯。
于是,当云君遥伸手为她诊脉时,她下意识的躲开了。
云君遥似笑非笑,“暮雪姑娘很怕再下诊脉?”
许暮雪目光微闪,故作自然地解释:“还没铺上绢帕,于礼不符。”
这小神医才是多管闲事狗拿耗子!
云君遥也不戳破,直接隔着衣袖为她诊脉,“现在可以了吧?”
许暮雪神色微僵,眼底是藏不住的紧张,“可、可以了。”
她要不要求云梦歌帮自己除了这碍事的小神医?
云君遥没有忽略她眼底杀意,唇角勾起
了讥诮的弧度。
自己不揭穿她的把戏,还真是对不起她的杀意呢!
瓜团子的扫描结果很快出来了,云君遥确定了她所中的毒后,再次对瓜团子吩咐道:“扫描这个院子,找出解药在哪儿!”
许暮雪迎上云君遥眼底的笑意,一股寒意瞬间从手腕窜向全身,有一种被她看穿的感觉。
云君遥扫向李御医,“身为御医难道诊不出,这是慢性毒,一个甚至都不会太损伤身体,只会让人虚弱的毒吗?”
李御医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故作镇定地开口:“当然诊出来了,这和谁下毒有什么关系?”
华妃虽说与蒋氏有了隔阂,但是和许尚父女感情还是很好的,身为华妃的心腹,自然偏向更得宠的许暮雪。
云君遥用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他,不徐不疾道:“慢性毒
药让别人来下就好了,亲自来下毒不该下让人一命呜呼的毒药吗?”
江东篱眉头渐渐蹙起,目光微凝。
许暮雪见此,暗中拧了一把始终垂头的掐丝,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掐丝愧疚地看了眼许暮雪,一想到弟弟,还是愧疚地道:“芸曦小姐之前一直逼奴婢,给暮雪小姐下毒,奴婢不肯,没想到今天就……”
云君遥终于认出了掐丝,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冷嘲,“又一个白眼狼。”
掐丝脸上浮过一抹难堪,硬着头皮威胁道:“小神医,您不能因为和芸曦小姐交好,便乱给人泼脏水!”
她不是白眼狼,芸曦小姐的事,她都没有出卖给许暮雪!
自己甚至没有将云君遥就是小神医的事,告诉过旁人,但是她没想过,那是因为她不敢得罪睚眦必报的云君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