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之所以知道这段典故,是从他的师父武老怪和碧离岛上的几位老怪口中了解到的。
碧离岛上的几位老怪,都是具有通天彻地之能的人物,一生阅人无数,更是经历过无数惊涛骇浪,加上血宗之事生的年代并不久远,他们自然是知之甚详。
别随风走南闯北,血宗之事自然也听说过。
当他们看到小毛孩那干瘪的肢体时,心里就有了猜测。查看了小毛孩喉咙的伤口后,已经确定小毛孩是被人咬破喉咙,吸尽鲜血所致,于是他们马上想到了血魔。
范承丰回来报告,查看京都府近五年的档案,有一个案子记录,去年在西城门外约十里处的田家村,有一个孩子也是被不明动物咬破喉咙变成尸干而亡,与小毛孩的死法相同,当时京都府认为是野兽所为,就结了案子。
“去年开始?”任意与别随风对望了一眼,心头大震,难道血宗门人就潜隐在中州城附近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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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宫西面昌盛街上的各色小摊档,本来就是为了应对上早朝的铁国官员而开的,到了中午时分,人流逐渐稀疏。
陈七把摊档上的锅碗盆碟等家生收拾好,装上小推车,准备回家。
陈七在昌盛街上经营小吃早点已经有好几年,按照往常他一般会到下午才收摊,今天提早收摊,是因为他的女人病了。
陈七装好东西,正要离开,一个肩上站着一只金黄鸟儿的白衣青年朝他走了过来。
白衣青年走到陈七身前,陈七才认出这个青年人就是早些天在摊档上吃早餐忘了带钱的那个年轻三品官员。
陈七连忙放下车把,对着任意躬身叫道:“大人。”
任意微笑道:“掌柜的,这么早就收摊了?”
陈七说道:“是,大人,家里女人昨天早上起来就说身子骨不舒服,我让她在家歇着,今天早些收摊,回家看看。”
任意今天不见陈七家里的那个胖女人,笑道:“掌柜的,好福气啊,娶了一个好女人,你家女人好象是从那边过来的?”指了指北边。
陈七好象是不想谈起自己的女人,对任意说道:“大人,承你贵言,我得赶紧回家了。”说完推起车子就走。
任意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陈七却不愿提起,倒是让任意觉得有点好奇。
今天一大早任意就带人去了田家村,有一个汉子提供了一个线索,说去年那天早上,当时他正在玉米地里,好象是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从林子里一闪而出,接着消失不见。
这个说法引起了任意的注意。
在方家坳的竹林里,任意在一丛竹林边松软的沙地上,现了两个脚印,根据脚印踩在地上的痕迹来判断,应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留下的。田家村的汉子所见到的身材高大女人,会不会出现在方家坳?
任意回到城里,想起那天吃早餐时见到的那个草原女人也是身材高大,就顺便来看看,没想到这女人却病了。
任意看着陈七离开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自语道:“这么巧就病了?”心念一动,转脸对三毛说道:“三毛,悄悄跟上他,看他住在那里?”三毛拍拍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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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城西城门外,右侧的一个小山坡上,稀疏的散落着几户人家,陈七的家就在这个小山坡上。
陈七今年四十八岁了,自小没了父亲,是他的老娘在年轻时就守寡把陈七拉扯大。
陈七长大后,就丢下老娘出去闯荡江湖。到了他的老娘年老时,陈七才回到老娘身边。老娘归老后,陈七谨遵老娘遗言,在昌盛街做了个卖早点和小吃的营生,准备攒些银子,娶个女人,为陈家延续香火。
五年前,一个草原女人无端端的晕倒在陈七的家门前,陈七救起了她。草原女人在陈七家里调养了半个月后,竟然不走了。
陈七人到中年,还是孤身一人,现在有一个身材丰满的草原女人肯投怀送抱,自然是照单全收了。
只是陈七与草原女人生活了几年,也不见女人的肚子有动静,陈七也是无可奈何。近年来陈七觉得越是看不透这个女人了,总感觉这个女人是有事在瞒着自己。陈七暗中留意观察,也没有现什么端倪。
女人的身体一直很好,这些年感冒烧也没有过,但是昨天早上五更时分,陈七叫她起来帮忙准备去开摊时,女人却说身子骨不舒服,想在家里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