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盒打开,何母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她闭上眼睛都记得。
这里面有二十条大黄鱼,每条大黄鱼约一百克重,有七八个镯子,金的玉的翡翠的都有,还有各式戒指,手链等。
除此之外,在铁盒边上一格,叠得整整齐齐的三十四札大团结。
一札一百张一千块,三十四札便是三万四千,这是他们夫妻十几年下来辛辛苦苦攒的。
两夫妻的工资从一开始六十多块到后来的两百多块。
经历过那六几年的饥荒年代,都知道钱的重要性,即使两人工资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六十,一家三口每个月的花销也控制在四五十左右。
这些年下来,两人的工资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用于家庭开支,一小部分存在邮政储蓄,应对突如其来的需求。
而最大的一部分,便是把最新的大团结一札札地绑好,放入饼干铁盒中,藏到了墙壁中的暗格里,十几年下来,居然存了三万四千。
只不过,自从丈夫走后,这里的钱再也没涨过,银行里的存款还慢慢地减少。
银行里只余下两三千块,足够母女俩这两三年的花销,这些必须转移出去,作为她最后的底牌与退路了。
检查了里面的东西,没少,她放下了心,又从床头柜里取出四个个头较小的小铁盒,把大团结,大黄鱼,金器与玉器各自分开。
从中取出三四枚金银戒指,几个玛瑙镯子、银链子,项链等首饰,与几个玉坠放最小的一个铁盒,余下的重新存放在不同铁盒里。
四个铁盒,她只留下一个最小的铁盒放家中备用,余下打算全转移位置。
收拾好所有的藏宝,她出了房间,回厨房处理解冻的野鸡。
两个小时后,她弄了两菜一汤,汤是整鸡绰水熬的鸡汤,加了蘑菇,紫菜与鸡蛋花,荤菜是酸菜炒鸡杂,再加一个素菜。
常婆子翻了翻桌上几碟菜,不禁怒容满脸地把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拍:“鸡呢?一块鸡肉也没有?这个什么鸡汤?”
何玉瑛对婆婆这语气十分不满,这可是她的亲妈,也是婆婆的亲家,不是请的保姆,但婆婆这语气,好像她妈成了常家保姆一般。
她皱了皱眉头,细声细气地解释道:“娘,中午诚哥不回来,我们将就吃着就好了,等晚上回来再吃也不迟。”
常婆子听到为了儿子,脸上的阴沉稍缓,却也不爽地拍拍打打着:“哪有像你们这样招待亲家的,只有两个鸡爪几根鸡肠子,一点也不像话。”
“吃不得就别吃,如果觉得过不去,你们母子滚回乡下去,这样的亲家我可攀不起。”
何母生气地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野鸡我是留起来了,后天是你父亲的忌日,本来我是打算后天再买一刀肉或一只鸡煮了,给你父亲拜祭一下的。”
“既然今天跟别人均了一只鸡,所以我把它煮了,准备下午去拜祭,顺便给你父亲的坟除除草,烧点香,那鸡没拜完,谁也不准动我的。”
何玉瑛很久没听到母亲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话了,闻言不禁有些不适。
不过,说到了父亲,她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便嗯了一声:“妈,这事你作主,下午我陪你一起去?”
“那不行,你肚子还怀着我的大孙子呢,怎么能去坟地?那些阴森森的东西有什么脏东西冲撞了怎么办?”
常婆子闻言顿时不满了,神情恼怒地,但她对着何母突然的硬气却不敢对抗,只是不满地嘟囔着:“现在什么时候了,别人都在破四旧呢。
要拜祭在家里悄悄弄就好了,一盘馒头和两碟菜就可以,哪用得着杀鸡拜祭?这不是害了孩子的前程吗?而且拜过祖宗的鸡也不好吃了。”
“不好吃就别吃,我这鸡本来就不是准备给你吃的,至于前途,我还担心谁的前途?我丈夫已经没了,我也退休了,还管哪个前途?”
何母说着把筷子用力往桌上一拍,冲着常婆子不屑地冷笑。
“别把你儿子说得好了不起,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他自从入赘以来,从来没交过伙食费,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也有脸说养我们母女了?”
“老娘就算退休了,一个月的退休工资也有五十七块五毛,比你儿子的工资高得多呢,别整天不要脸在这吧啦吧啦的,信不信老娘一个电话,找上老头子生前几个朋友聊聊,你儿子在城里都混不下去?”
“你们家不管男的女的,都是不要脸的祖宗,天天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有脸在这里装什么老大爷,我欠你的了?”
“看不过眼了就滚出去,就算你儿子想离婚都随你,老娘大不了找上老头子的几个侄子,只要有钱,还用得着担心没人给我养老吗?”
何母一鼓作气把这两年以来的气一下发泄了出来,怼天骂地,把常婆子,常春诚与常春花都狠狠批评了一大通,直到口干舌燥,干脆给自己盛了一大碗汤喝了,又把桌上的肉挑了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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