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人眼睛不舒服,顾绯用手挡在眼前,谢敬把她拉到一旁去。
盛江南没有关掉灯,从车上下来,朝他们二人走去。
他是背着光的,夜晚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不过顾绯认得出他的身形。
她仰起头,面带冷色看他:“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盛江南的目光落在她和谢敬身上:“来找你谈谈。你们……”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顾绯抿嘴笑:“没看到吗?我们当然是在约会。你看不惯有意见吗?有意见离婚就好了,省得自己头上戴绿帽。”
谢敬轻笑一声,随后说道:“盛总,讲点素质,请把你的远光灯关掉。”
虽然知道顾绯是故意这样说,他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伸手去抓着她的手:“到楼上家里去说。”
顾绯把他的手甩掉:“如果不是聊离婚的事情,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聊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是这个态度,在正明的工作我不会辞掉,你觉得对盛氏不好,影响你的生意,那就离婚,这样对你我都好。”
盛江南脸色亦是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为了让我签字,你真是用尽一切手段,连那种工作都不嫌弃。”
顾绯说:“那是一项崇高伟大的工作,不要用你们恶臭的资本去衡量它贬低它。如果不是来谈离婚的事,那么就请回吧,大家都是体面人,大晚上的不要扰民。”
谢敬在一旁拱火:“盛总,要换成我,早就离婚了,一天都无法忍受。”
盛江南瞪他:“你给我闭嘴!”
顾绯想起在康达受的气,嘲讽道:“盛总,如果要断了我的工作,那你就想办法把正明司法鉴定中心吞并了,那样我就又失业了。”
正明司法鉴定中心有谢敬在,怎么可能会让他吞并?而且是特殊行业,他心理还没有强大到那一步。
盛江南盯着她看:“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既然你那么热爱这份工作,那就好好干吧,我是不会签字的。”
“你真幼稚!”顾绯不想再理他,转身准备上楼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你母亲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让我离你远一点,不要提了离婚又还跟你走得那么近。所以也请你自觉一点,我们只能在民政局见。”
盛江南还想挽留她,谢敬往前一步拦在前面:“盛总,不要强人所难。”
顾绯对谢敬道别:“师兄,我先上楼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不要跟他浪费时间。”
谢敬朝她点头:“你快上去吧。”
楼梯里的声控灯一层一层亮起,顾绯的脚步声从清晰到模糊,最后随着关门声响,声控灯灭了,脚步也消失了。
谢敬饶有兴趣地看着盛江南:“盛总,不如先回去好好地想一想,怎么把正明司法鉴定中心搞垮?”
盛江南双手插在裤兜里,冷眼睨他:“她干这个也好,回头可以写个通稿,把她的人设拔高一点,说她不爱钱财追求正义,对盛氏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谢敬抿嘴:“盛总能这样想就挺好,格局放大一点嘛,人世间除了金钱,也还有生老病死。”
盛江南点头:“谢法医提醒得对。回头你跟丁主任说一声,明天清单照旧发给我。顾绯在那里上班,得用最好的配置。”
谢敬朝他竖起大拇指:“盛总大气,谢某佩服!明天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坐上自己的车子,扬长而去。
盛江南站在楼下,抬头看楼上。顾绯住的屋子没有光亮,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小区保安过来巡逻,看见他的车子还开着远光灯,便粗声问道:“谁在那里?”
盛江南说:“师傅,我抽完这支烟就走。”
保安看着他价值不匪的车子说:“车子晚上不要停在这里过夜,容易出问题。我们小区只让停车,不负责保管。”
“我知道了。”盛江南温声回答他。把吸吸完,他掸了掸烟灰,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关掉远光灯,发动车子离开。
顾绯在床上躺着,听到盛江南的车子离开,她这才放心睡觉。
盛江南那个人脾气犟起来真的很难缠。今天晚上他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要不是有谢敬在,恐怕她没办法安生。
从岚山搬出来一个多月了吧?离申请可以离婚的日子还有一年十个月。
想想还挺难捱的。
今天晚上盛江南开车回岚山,不过没有回他自己的别墅,而是去了对面父母住的小区。
他很想跟母亲聊一聊,只是夜已深,不好打扰她休息。
杨清婉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儿子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人眼睛不舒服,顾绯用手挡在眼前,谢敬把她拉到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