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扑进怀里,双臂死箍着不放,她身上有一股夏天清晨的冷空气味,就这样抱着她,像醉酒时的无数次渴望。
“你喝酒了?”汪子一从手臂开始放松,然后才放开秦霖铃,没有闻到熟悉的气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酒精充斥鼻腔。
“啊?”秦霖铃不自然地闻闻自己:“你怎么在这里?”她试图转移话题。
“我问你是不是喝酒了?”汪子一目光如炬。
“喝了一点…第一天上班,经理请客吃饭,都喝了,我也就喝了一杯。”秦霖铃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可最近的谎言好像有点多。
“睡在哪里?”汪子一步步紧逼。
“下班已经两点了,吃饭又拖了一个小时,我想反正宿舍也锁了门,就在网吧凑合眯了会。”秦霖铃说话九真一假。
“这个班还要上吗?”汪子一双眼通红,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是熬了整整一夜。
“嗯。”秦霖铃低下头,牵住她的手,一向温暖的柔若无骨今晨变得寒气逼人。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凌晨五点我就站在宿舍大门口等你,被清晨寒气吹的。”汪子一坦荡直接:“还要去吗?”
“汪汪…”秦霖铃心痛无以复加,无法正视她的目光。
“我知道了,快回宿舍睡觉吧。”汪子一没有再说什么,接过她的背包,把手插进裤袋。
回到寝室,只有李春晓醒着,她最近早出晚归,好像是在忙着陪于嵩写生,反正她就这点事,围着于嵩打转,早已是人尽皆知的情意了。
“回来了?”李春晓淡淡说了一句:“昨晚录像放什么啊?”
秦霖铃拿眼偷瞄汪子一,她正在冲麦片,头也没回:“港片,没什么意思,睡着了。”秦霖铃接二连三地撒谎,叹一口长气掩饰心慌:“我今天下午的票回南方老家,家里有点事,我得提前回去,反正暑假就这两天了。”
汪子一搅麦片的手停了停,很快又回复了转动。
“哦,票好买吗?”李春晓盯住秦霖铃,她的目光好像是看穿了自己。
“临时买都是站票。”秦霖铃声音越缩越小。
饶有兴致的目光移开,李春晓穿上鞋子,披了件薄外套昭告天下:“找于嵩去了,拜拜。”
大气场离开宿舍,秦霖铃喘顺一口气小心翼翼看汪子一,冲好的麦片放在桌上,她正背着身从床底扒出个行李箱擦灰,嘴里喃喃自语:“我该回家了,老妈打好多电话,家里鸡都提前养着了,就等我回去杀。”
秦霖铃一口气喝完麦片,烫嘴的热流涌进胃里,冲散了整夜的翻腾,她想说点什么,心里却冒出一股苦涩,“我没有做错什么。”她这样想着,爬上了床,手臂吊在床沿,想摸摸伸手就能碰到的头发,却又缩回了手指,怕挡住正在收拾行李的身影。清晨冷空气流淌,舒服的床躺着让整个人放松疲惫,看着把衣服一件件装进行李箱的汪子一,视线渐渐远离,秦霖铃很快睡着了。
睡着的秦霖铃发出轻微的鼾声,汪子一合上行李箱站起来,脸上挂着两条泪痕,她把秦霖铃吊在床沿的手放平,对着她的睡颜轻声说:“很累吧?你愿意喝,我不愿意看了……”
一觉惊醒,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秦霖铃急忙从床上翻身起来,今天要去申请住宿,现在收拾东西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把床上被褥随便一裹,爬下床的时候汪子一就端端正正坐在床边,她膝上放了件衣服,秦霖铃心头一紧觉得怎么这么眼熟。
“你上班就穿这个?”汪子一把膝上的衣服用两根指头拈起来,眼里的血丝还没消退,红得像要把秦霖铃生吞活剥:“真性感,我也想看。”
是羞愧吗?是刺痛心扉还是恼羞成怒?秦霖铃一把抢过旗袍:“你翻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