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装可怜?你的眼泪在我这里,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薄靳言到底是见不得乔星纯这副模样,他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转而让人将她锁在了卧室中。 身后,小白和念念睁着两双如出一辙的大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 “爸爸,你为什么要把妈妈锁在房间里?”念念抓着薄靳言的裤子,泪眼汪汪地问。 “田妈,把他们带下去。” 薄靳言没有搭理念念,掰开她的小手,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而他手上,始终攥着乔星纯从抽屉拿出的,约莫两厘米长度的短发。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去查证一下真伪 “老秦,结果出来了吗?” 在秦晋阳的诊所里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薄靳言的耐性已然彻底告罄。 “哥,你拿来的根本不是头发,只是人造纤维而已。有可能是衣服上掉落的。” “你确定?” “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头发。” “知道了。”薄靳言兀自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心里五味杂陈。 没一会儿,照片鉴定师的核查结果也出来了。 结果表明,那组照片根本没有丝毫技术合成的痕迹。 “哥,你怎么了?什么照片鉴定?发生什么事了?”秦晋阳给薄靳言递了根烟,自己则捧着枸杞水坐到了他对面。 “原来,人真的会反反复复犯同样的错误。” 薄靳言眼里满是落寞,除却气愤,更多的是难过。 几个月前,江枫眠还在服刑期间。 陆靳九让人去揍了江枫眠,乔星纯以为是他让人打的,跟他大吵了一架。 而后她为了拿捏他,用录音笔录下了他们争执的过程。 他清楚地记得,她为了保护江枫眠,扬着下巴一字一顿地对他说,要是敢动江枫眠一下,她就公开录音笔的内容,坐实他强奸的罪名。 那时候他其实很羡慕江枫眠,能被她不顾一切保护着。 现在想来,乔星纯一定是爱惨了江枫眠吧? 要不然,她不可能为了威胁他,不惜押上自己的名声。 薄靳言猛抽了一口烟,脑海里满是照片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那组照片里,除却几张裸露着上身的照片有露脸。 剩下的照片其实都没有露脸。 像素甚至是有些模糊的,因为拍的是动态的上床过程。 因而那些模糊的私处照,根本没办法去辨认。 再者就是,薄靳言也不想去看。 他的心也是肉长的,被心爱的女人背叛,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哥,你该不会被十八线小网红拍下什么私密照威胁勒索了吧?”秦晋阳好一会儿,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 薄靳言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默默地看着手中烧着的烟头,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被烫出了一个血窟窿,呼吸都是痛的。 “哥,你那么严重的洁癖,我觉得一般出不了事。要不你把人送去医院鉴定一下?指检,提取dna,比对一下就知道了。” “戴套的情况下,能验出来吗?” 薄靳言记得那组照片里,江枫眠是做了安全措施的。 “这个按道理是验不出来的。不是,我说哥,你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怎么还记得戴套?” “老秦,你说强奸犯在作案的时候,会戴套吗?” “这种行为大部分是一时冲动所致,血气上头估计想不到这么多。有经验的罪犯倒是有可能,这样可以躲避侦查。” “” 薄靳言试图说服自己,试图自我催眠,试图相信乔星纯说的,她是无辜的。 可照片里她咬手指的样子,明显是乐在其中的。 “哥,你被男人那啥了?” 秦晋阳蹙着眉头,极其严肃地说:“去医院验个血,顺带去领一下阻断药。阻断药副作用很大,但还是要吃,以防染上什么传染病。” “走了。” 薄靳言懒得去辩解,秦晋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乔星纯背着他做了多混账的事。 — 晚上八点,田妈给薄靳言打电话的时候,他一个人在会所买醉。 他并不喜欢喝酒,但除此之外,他没有
其他可以发泄的途径。 薄靳言以为田妈是想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不耐烦地道:“不是跟你说了,最近我都不回去吃饭?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先生,乔小姐午饭晚饭都没吃,您要不回来看看她吧?” “她又想做什么?” “乔小姐好像受了刺激,神神叨叨的。” “我现在回去。” 薄靳言冷着脸,终究是放心不下。 而且她还怀着身孕,绝不能让她这么作践身体 乔星纯的手机被没收了,完全联系不到外界,她一整天都缩在冰冷的浴室里,苦思冥想着那些照片究竟是什么时候拍下的。 她很确定,照片的拍摄日期不是今天。 但有可能是在之前的某一天。 或许,她被迷晕了。 又或者她睡得太死 乔星纯总感觉身上全是不属于她的气息,她拼命地想冲洗干净自己的身体,可是鼻尖还是萦绕着独属于江枫眠身上的味道。 她分不清这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 直到将皮肤搓到发红发烫,她才停了下来。 “我都快死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么多荒唐的事?” 乔星纯觉得上天很是不公,她一个人几乎将人间所有的苦难都经历了遍。 她寻思着,如果真有前世今生。 上辈子她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要不然她这辈子怎么会过得这么苦? “算了,全当赎罪了。” 乔星纯受了凉,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本想站起身走出浴室。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太大的阴影,她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她只好缓缓地爬出了浴室。 好不容易上了床。 刚闭上眼睛,胸上就仿佛罩着一只大手。 这种感觉让她倍感惊恐。 乔星纯没有办法,只能躲在衣柜里。 衣柜里的空间逼仄狭窄,即便很不舒服,至少可以给予她些许的安全感。 可惜,就连这少许的安全感,很快也被噩梦所取代。 拨开梦境迷雾,曾经的遭遇仿若重现,她想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耳边,是曾炜猥琐狂肆的笑声。 身上,是无数双粗糙恶心的大手。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娘儿们拖房间里,再怎么说也是市长千金,滋味肯定不一般。” 迷雾中,曾炜唆使着手下的小弟,将乔星纯拖进了卧室里。 他们将她围在中间,要她跪着给他们磕头。 最后甚至还脱掉了她的衣服,意图轮流侵犯。 乔星纯在绝望之际,用水果刀划伤了曾炜的手臂。 接踵而来的。 是曾炜用尽全力的两巴掌。 “臭娘儿们,还敢伤老子,不要命了?”曾炜薅着她的头发,试图将她压在身下。 “别碰我,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乔星纯发了狠,用刀子中伤了他的根基不说,还直接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她已经没办法估计肚子里的孩子,只想着在自己被他们侵犯之前,做个干净的了结 画面一转。 低沉的乌云几乎是贴着屋顶飘过。 她被她妈妈奋力推出了门外,她想着跑回去救人。 苏澜却拼尽了全力,朝着她吼道:“快走!别回头!” “妈” 乔星纯跪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她妈妈被人侵犯,却什么也做不了。 “软软,快跑!” 听着苏澜歇斯底里的声音,乔星纯最后还是站了起身,在无尽的夜色中一路狂奔。 她想找人去救她妈妈。 可是大晚上的,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 乔星纯在想,这么憋屈地活着,真不如早点死掉。 那一夜,她晕倒在了无人知晓的巷子里。 就连她自己都以为活不下去的时候,她却活了过来。 折返回家里的时候。 她妈妈浑身是血,亲手杀死了施暴者。 “妈,你怎么样?” <
> “软软,不论如何,活下去。” 苏澜说完话,就被警方铐上了手铐,带上了警车。 乔星纯追着警车一路跑。 她很想问问这群执法者,她们在遭受侵害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妈妈怎么会走到想到杀人这一步? 五年来,乔星纯一直在努力地走出曾经的阴霾。 然而她五年的努力,全在这一刻付之一炬。 那段被追债的极其压抑的回忆,就好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将她湮没其中。 薄靳言拉开衣柜门的时候。 乔星纯仍陷在梦魇中,她满脸是泪,瘦弱的身躯蜷成一团,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薄靳言心口一滞,正想蹲下身将她抱出来。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尖叫着推开了他,“别过来!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