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言指了指邱方义:“邱大人,你来为王大人解惑。”
邱方义回道:“哑女画鱼,下官觉得夏大人的思路应当是这样,哑女衣着破旧,必是贫苦人家,贫民食鱼有两个途径,下河捞或者市集买,要下河捞鱼必然是距离城河较近,另外,鲲鳙鲢鲤都较为廉价,百姓偶尔也爱买来改善伙食,所以夏大人从这两个方向开始查,不知下官说得对不对?”
夏轻言连连点头:“正是,而且还有一点,如今正值暑月,荤腥之食易腐,哑女说吃鱼那么这鱼必是昨日或者今日刚打的,此时去探,但凡见过哑女的必然记得。”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走进堂内,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大声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王定和夏轻言对视一眼,同时问道:“怎么了?”
衙役气喘吁吁地说道:“属下等奉命沿着城河去探寻渔夫,刚走到白丁桥就发现城河里有一个浸泡在水中的尸体!”
夏轻言一愣:“白丁桥离此多远?死者是男是女?可曾探查有没有家人亲属。”
“回刺史大人,白丁桥就西边百十步远,死者男性,属下认得,乃是更夫耿二,家住下三里村,约五十多岁。”
王定拉了拉夏轻言:“夏大人,这颖州城内的案件还是交给颖州府去办吧,若是林通觉得棘手自然会上报到巡按衙门,咱们还是关注这哑女好了。”
夏轻言想了想:“王大人所言极是,这巡按衙门本就是您的公堂,本官越俎代庖了,王大人勿怪!”
“哎!夏大人这是什么话?您大驾光临敝司指导办案,下官求之不得,下官是不忍夏大人如此操劳而已。”
“哦!王大人一片好意,本官岂能不知。”
“两位大人。”掌将一张纸呈到公堂上的案桌上,摆在二人中间:”请看,这哑女一通乱涂画,下官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意思,请二位大人过目。“
夏轻言看着纸上的图案,果真是毫无头绪,心里暗自思索:哑女这纸上所画如此粗劣,说明她与别人交流并非通过画图,不会手势不识字甚至都不会作画,那她是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方法。。。。
王定苦笑道:“夏大人,咱们好像又进了死胡同了,下官不才,实在看不出这画的啥玩意。”
“确实。”夏轻言说着走下堂站在哑女面前,紧紧盯住哑女的嘴巴说道:”什么动物喜欢吃鱼?“
王定憋着笑:“夏大人,咱这是公堂,刚才邱方义说的什么渔夫鱼贩还能解释得通,您这又是唱哪出?”
夏轻言没理会,又蹲下身来对哑女道:“你不用理会,本官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什么动物会下蛋?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
一旁的推官低声道:“夏大人,她是哑巴,哑-巴---”
夏轻言一拍手,快步走回堂上落座,一拍惊堂木,吓得王定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好,现在升堂。”
王定扶了扶官帽坐了下来,伸手偷偷将堂木拿到手里。
“哑女,现在本官说话,对与否你只要点头摇头就行了,明白吗?”
哑女忙连连点头。
“你本不是哑巴,是近日才哑的,对不对?”
哑女连连点头,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手舞足蹈起来。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中,夏轻言继续道:“你应该是渔家女,是也不是?”
哑女又连连点头。
“你。。。”夏轻言摸了摸额头想了想:”你一日内接连拦轿是为了鸣冤?“
哑女点头。
“是发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