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由……”陈琳猛然停住。
庞统大笑道:“莫非陈祭酒高居庙堂之上,只读圣贤之,连鸡从何来都不知道吧?”
“你一派胡言!”陈琳脸色涨红,拂袖道:“胡搅蛮缠,此议不辩。”
庞统不以为忤,又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陈琳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简单,抚须道:“二?”
庞统笑道:“为何等于二?”
陈琳大怒道:“此乃古之常理,你这是胡搅蛮缠。”
庞统抚须笑道:“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诸位岂非行之而不著,习矣而不察,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也?”
陈琳冷哼道:“儒家经典博大精深,传至此已有五家,岂非寻常人所能道也!”
众人傲娇点头,没人注意张飞早已跃跃欲试,见庞统一直不提辩论之事,忍不住站出来道:“儒学确实博大精深,但你们这些读人的见地也未必比俺老张强。”
“张将军……”陈琳瞪大眼睛,一抹鄙夷转为惊喜:“将军也攻儒学?”
张飞抱着胳膊点头:“俺老张在汉中养伤时弃武修,也学了半部论语,没有什么师门,谁来与俺讨论一番?”
张飞在汉中学满朝皆知,而且他又向来敬贤,以为是为儒家战队,暗自欣喜,张昭刚才失了颜面,轻咳一声站出来:“老朽不才,愿为张将军解惑。”
张飞问道:“朝闻道,夕死可矣!诸位怎么解释?”
众人闻言无不摇头失笑,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到朝堂上来说?
张昭抚须笑道:“此意为早上明悟仁义之道,哪怕晚上为之去捐躯亦无不可。”
“俺老张不这么看!”张飞笑道:“俺老张早上听人要跟俺理论,晚上他就可以被俺打死了!”
“你……”张昭大惊,拂袖道:“胡闹。”
张飞又问道:“什么叫君子不重则不威?”
张昭猛然冷静,以为这是故意针对庞统,瞟了一眼庞统道:“君子若不自重,则无威仪。”
“非也!”张飞叉腰道:“君子下手如果不重,就威风不起来。”
“张翼德,你敢如此曲解圣人之意?”张昭须发皆张:“辱没圣贤,你可知罪?”
张飞笑道:“若要俺好好说话,也不是不行,圣人早有办法。”
“哦?”张昭有些意外,以为张飞在引导他训斥庞统,问道:“圣人何云?”
“不学礼,无以立!”张飞解释道:“若有人不学礼仪来尊重俺,俺就打得他无法站立。”
“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铁塔般矗立在大堂的张飞,这样圣人岂不成了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