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锐,石翔两兄弟具体去干什么了估计也是和大多数人想的是一样的。
且说元槊沿着月光下街道往兵营走,远远的看见墙下有一团黑影,走到近处才分辨出是躺着一个人,破旧的羊皮袄,隐约看出灰白色的面孔。
这人给元槊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谁?
元槊走了过去不由得多看一眼。原本灰色的面孔上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元槊。
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莫名的升腾起来,元槊继续前行,但是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此人是谁。
一丝灵光闪过,是他?元槊有些诧异,但是又不敢确认。毕竟再亮的月光也不如白昼,要看清楚人脸并不容易。
元槊停下来了脚步,转身走了回来。
躺着的人在月光下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精光,是的,他十分的清醒,深夜里一只孤独的猫头鹰一样。
四目相对,片刻无声。
“你是?”元槊迟疑道:“安敬思?”
“元槊?”躺着的人直起身来。
没想到同门师兄弟能在此时此处相遇,真的是机缘巧合,如果元槊没有去找李克用争辩他就不会回来发会儿呆,如果不发呆就不会听到石锐,石翔两兄弟的谈话更不会去万花楼,不去万花楼就不会深夜在回营的路上遇到安敬思。
这一切说是巧合也不是巧合,可能冥冥之中注定两人要在此地有交集。
元槊伸手拉起安敬思,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当初在重阳山时这个师兄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低调不说话,好像病秧子一样。至于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还真的不知道,主要是安敬思从来未在人前展示过自己。
“你什么时候下的山,怎么到了这云州城?”元槊问道。
“没什么,下山三个月了。”安敬思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回答。
“那你”后面的话元槊没有说出口,抓了抓安敬思身上的羊皮袄,已经快看不出白色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其实衣服这种东西使用就好,穿在身上还是很暖和的。
“走,跟我回去!”元槊拉着安敬思往军营走,半夜流落在街上睡觉的人不用想也是没有去处的,有些话不必说明,都懂!
安敬思也不吭声,没有挣脱,一路上空气静悄悄的,只有哒哒的脚步声。
军营门口,卫兵拦住了两人。
元槊亮出武卫营令牌。
“放行!”卫兵识得令牌,将二人放进兵营。
到了帐篷,点上烛火元槊方才看清楚安敬思面容。冷峻的面容,剑眉隆鼻,身材高挑,有点消瘦。邋遢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把此人装扮成一个乞丐。
“卫兵!”元槊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帐外值守的鸦儿军进来答话。
“去找些吃的和热水。”元槊安排道。
“遵命!”卫兵领命出去了。元槊转身开始找东西,不多时便给安敬思找到一身备用的军装。
“师兄,以后留在这军营可好?”元槊将衣服递给安敬思问道。
“好!”安敬思接过衣服。
“你今晚暂且在我的营帐住下,明天我带你去登记造册。”元槊准备宽衣睡觉。
不多时,卫兵就带来了热食,热水。安敬思先是饱餐一顿又舒舒服服洗刷了一遍自己。
收拾完的安敬思干净是干净了,只是显得更瘦了。
看了一眼鼾声正浓的元槊,自己也在帐篷一角很快入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消停的睡一觉了,放松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