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赐低声说道:“严党好大的面子。”
柳咏絮冷笑道:“要不怎么一心想着干掉春禧宫呢。”
刘赐小心翼翼的走着,问道:“干掉春禧宫,又能怎么样?”
柳咏絮有些惊讶地看了刘赐一眼,说道:“你不知道裕王景王之争吗?”
刘赐摇摇头。
他知道康妃娘娘的儿子,裕王朱载垕是当今事实上的皇储,景王朱载圳的名号他是听说过的,但是对于景王他并不了解。
柳咏絮摇摇头,叹道:“当今宫里面最最要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还让你活得这么欢脱,只能说你命好。”
刘赐问道:“景王朱载圳,是靖妃娘娘的儿子吧?”
柳咏絮说道:“对,而且景王和裕王同一年出生,裕王比景王早出生了一个月,所以如今裕王是王储,如若当年是景王早出生一个月,如今康妃娘娘和靖妃娘娘的地位就要倒过来了。”
刘赐问道:“所以靖妃娘娘想整垮康妃娘娘,借此整垮裕王?”
柳咏絮说道:“这谁都能想得到,但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主要是严党在里面插了一脚,严世藩知道靖妃娘娘和景王不甘心,所以他全力地扶植景王,想要整垮裕王。”
刘赐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严党是生怕他们会失势,如果严世藩帮着景王成为皇储,他就成了从龙功臣,那他严家的富贵就可以千秋万代了。”
柳咏絮说道:“对,所以你如今看到靖妃娘娘多么得势,康妃娘娘被压得死死的,背后都是严党在使劲。”
刘赐的脑海中又浮现起严世藩的模样,他想起严世藩侮辱了他的姐姐,还把他带进宫要把他阉割成太监,他不禁咬牙切齿,心里暗暗说道:“严世藩,大仇不报,我刘赐誓不为人!”
柳咏絮说道:“罢了,日后再和你说吧,这里内务府里面是天底下权势最重的地方,不可乱说话了。”
他们谨慎地在内务府里面走着,尽管刘赐很没底气,但婉儿却是昂首挺胸,她是靖妃娘娘宫里的大宫女,在这紫禁城里面,谁都要让她三分。
他们一路来到司礼监前,刘赐终于又看到那株大榕树。
只见那大榕树枝繁叶茂,看上去得有上百年的树龄了,透过那茂密的枝叶,难以看见那“白爷”藏在哪个位置。
此时正是早晨时分,司礼监的门紧闭着。
柳咏絮说道:“赶紧的,趁现在去找白爷,司礼监的祖宗们都去乾清宫和皇上议事了。”
刘赐忙来到大榕树下,看着那浓密的枝叶,低声喊道:“白爷!白爷……”
只见大榕树枝叶摇晃着,没有回应。
刘赐又喊道:“白爷!我有要事求助白爷!求您应一应我!”
大榕树上还是一片平静,没有回应。
柳咏絮也焦急地望着榕树上面,说道:“怎么没回应啊?”
刘赐没再喊,他冷冷地看着榕树上,突然,他一转头,没命地往司礼监的大门跑去。
刘赐才跑了两步,只听得榕树上的树叶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脆响,一个皎白的身影从茂密的枝叶中窜出,如迅捷无比的雄鹰扑向刘赐。
刘赐就是要逼白爷出来,他听到后面的树上的声响,知道达到目的了,他转过身来,只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扑来,他忙举起手做投降状。
但已经太迟了,他听见凌厉的破风声袭来,感到一股疾风袭向他的脖子,他像上次一样被一道重力击中,但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他被击中后是感到全身失去力气,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这一次他只感到两眼一黑,整个人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在地上,登时昏厥过去。
柳咏絮惊叫一声,忙说道:“白爷!慢着!”
她跑上前来,见刘赐已经不省人事,焦急地喊道:“你没事吧!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