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妆尽数搬空,江岁欢带着熙儿、秋华等人离开时,那背影决绝而傲然。
回到江家,兰泽在看到江岁欢平安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受了委屈?”
江松青上前询问了几句后,江岁欢面露疲惫,这才放她回了清梅院。
回到院中,熙儿清点起了嫁妆内的物件。
江岁欢坐在树下石桌前,眼中多了几分殷切,将面前的茶递给了秋华。
“这些日子我可担心坏了,你快同我说说你是怎么脱险的!”
秋华心中一颤,原来自己竟也会被挂念。
她并未多说,只道:“多谢大小姐及时告知千帆,千帆带领的人手众多,寻了整整两天终于在山洞里找到了已经昏迷的我,这几日都被千帆安排养伤,所以没能跟随照顾小姐。竟没想到您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秋华说的真切,江岁欢没有追问下去。
“回来就好!”江岁欢紧紧握着秋华的手,语气中依旧带着自责,“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
回到江府,江岁欢难得如此清净。
直至一日,公主府派了人来。
请帖被送到了江岁欢的手上,那宫女站在院中,声音透进了屋内。
“江小姐,长公主特地设宴邀请您。”
江岁欢心中生疑,只怕这
是鸿门宴啊。
好不容易摆脱了楚家,她又要和庆阳公主勾心斗角。
她长叹一口气,对着熙儿使了使眼色。
熙儿心中领会,从侧门溜了出去。
很快,熙儿就回来了。
“小姐,公主并未邀请别家贵女,只单单请了您。”
她眉眼间多了几分担忧,自家小姐好不容易才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出来,没过两天清闲日子又被盯上了。
那庆阳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好的,只怕又要为难自家小姐了。
江岁欢心中已有了主意。
她低咳了几声,声音缥缈且虚无。
“真是麻烦公主挂念了,只可惜我这身体薄弱,如今染了风寒,恐传给公主,只怕要辜负公主一番好意了。”
随即,就见熙儿拿了些银两出去打点,总归不能让人白跑一趟,不合规矩。
那宫女偷偷掂量了一下钱袋,应声道:“如此就不打扰江小姐休息了,奴婢告退。”
不曾想,几日后,长公主的贴身宫女杜云再一次送来了请帖。
江岁欢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推脱不掉了,让熙儿将杜云带了过来。
杜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江岁欢,眼中鄙夷更甚。
不过一个弃妇,公主竟派她亲自来,真是给江岁欢脸了。
她敛去神色,说道:“萧家两位小将军
此次回朝,长公主特设宴庆祝,听闻您三人是儿时玩伴,便邀请您一同赴宴。”
江岁欢袖下的手不禁微颤。
旧时,江家与萧家相邻,萧家有一儿一女,儿子名唤萧寒川,女儿名叫萧语,三人岁数相差无几,幼时总在一起玩耍。
兄妹二人自小习武,略年长一些,竟一同上了战场。
那些年萧语还时不时的会给江岁欢寄信,讲述着边境那些未曾所见过的事务和趣闻。
后来,她嫁到了瑞阳侯府,老夫人总说身为人妇,不好抛头露面和那些习武之人联系,多少有些不合规矩随后便将收到的信件一一烧毁。
那些日子,江岁欢试图回信,无一不被老夫人派人拦下。
刚开始萧语还会继续写,日子久了,等不到回信后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