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得知白红梅有先兆流产的情况,立即借了担架,将她从医院送回到了家里面。
李燕听说了她的情况,只能放下心中的不愉快,跟着忙前忙后。
“沈营长,真是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白红梅半躺在炕上,一脸虚弱的看着沈骁面露凄苦难过。
“嫂子,医生说了,只要你一直躺着保养身体,这一胎就能保住。为了孩子,你坚持一下吧。”
沈骁面无表情的将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白红梅听得心里不以为然。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这一胎肯定是留不下来了。就算是躺在炕上啥都不干光养着,最后生下来也未必能活。
“话是那么说,可我还有三个孩子呢。我得伺候他们吃喝拉撒,这样瞅着就入冬了,孩子们的棉衣棉裤都没做呢。唉,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怕是留不住了……呜呜呜,燕达,我对不起你啊……”
白红梅又嘤嘤的哭起来。
老郝一听她哭,忍不住急了:“哎呀,你咋又哭上了?医生都说了,你就是老哭,老哭,才把身子哭的不好的。燕达已经走了,你能把他哭回来吗?”
“你现在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能再哭了。这孩子要是被你哭没了,我看你咋办!”
老郝的话说的挺难听的,也道出了其他人的想法。这阵子,白红梅的几番折腾,惹得旁人心生怨气。
“呜呜呜呜,魏燕达,你个没良心的。你一走了之倒是图个清净,把孩子们都扔了我。”
“呜呜呜呜,我一个娇花儿一样的弱女子,我该怎么活啊……”
乔宝珠在院子里,听见屋里面白红梅哭泣声,嗤笑的摇了摇头。
白红梅手握大义,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将亡夫挂出来,一定能堵的别人说不出话来。
这个娇花儿一样的弱女子,把几个大老爷们拿捏的死死的。
“明天怎么办?苫房还能照常进行么?”
回家的路上,乔宝珠见沈骁阴沉着脸不说话,便主动问起来。
苫房虽然不着急,但家里那些猪肉不能再放着了。地窖保温效果再好,到底不如冰箱。再不吃掉,她就得卖掉了。
“按照计划进行,明天上午苫房,中午请客吃饭。”
沈骁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
“白红梅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乔宝珠踌躇了半天,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这是沈骁自己揽下来的麻烦,她肯定不会去伺候白红梅的。
“明天市里的医生会过来,先确定一下她的身体情况吧。”
乔宝珠扬起脸,直截了当的将想法说出来。
“我说的是卧床保胎,谁来照顾她跟三个孩子。还有这保胎阶段的开销,又是额外的一笔开支,需不需要咱们来……”
沈骁侧过脸看了一眼乔宝珠。
“怎么了?”
乔宝珠见沈骁看向自己,她挺了挺肩膀,一脸的理直气壮。
“没想到你想的还挺周全。”
沈骁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乔宝珠这两天已经把耐心磨的差不多了。
“哼,就当你是在表扬我。”
没有了外人,乔宝珠现在也懒得陪沈骁演戏。当了大半辈子的官太太,乔宝珠最清楚在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
在医院里,她一眼就看出沈骁的心思,迎合着他演了一出夫唱妇随的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