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是可以的,对吗?”
那双浅浅的茶色眼眸亮晶晶的,伴随着清灵的铃铛声,少女笑容明媚,宛若山间
的精灵一般。
“因为你说过的,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你跟别的男人不同,我是可以亲你的,是不是?”
天真的追问,却让越无咎下身又是一紧,简直要命,最招架不住的就是这种无意识的撩拨。
偏偏少女眼神纯真无邪,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身上的香味似有若无地传来,令他心跳纷乱不止,额上汗珠愈发细密,只如一尾搁浅之鱼般,下一瞬就要窒息了。
“宣铃,你不要这样,我,我会很难受……”
越无咎艰难地喘着气,喉结滚动了下,不敢再去看身下的少女。
“为什么?”
可偏偏她就是不依不饶,仿佛一个好奇勤奋的学生般,大有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世子,我不懂,我对别人好,你会很难受,为什么我亲你,你也会很难受呢?”
“不是,不是一种难受……”
“那是什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越无咎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忽然将少女一双手拽开,猛地坐起了身,双臂撑在床边大口地喘着气。
“夜深了,宣铃,你,你快睡吧,我去隔壁房间睡。”
扔下这句话后,越无咎随手抱起一个枕头,急匆匆地就想往门外走,施宣铃却在他身后大为不解,想将他叫住:
“为什么?我就是过来陪你睡觉的,为什么我们要分房睡?”
“因为,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少年一双长腿终于跨到了屋外,他将门重重一关,生怕再被追问些什么,只大声喊了一句:“快睡吧,什么都别说了,我去隔壁了!”俊挺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远去,月下匆匆忙忙,说是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
月冷风寒,千里之外的盛都城里,已是深夜时分,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影,一艘画舫却停留在湖面之上,里面传出女子冷若冰霜的拒绝:
“安郡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请你别再纠缠了,快将画舫靠岸吧,我要回施府了。”
开口之人正是施宣琴,自从上回在栖霞山上,安郡王扔下她之后,此后不管安郡王怎样向她赔礼道歉,她都闭门不见,这回还是大夫人硬是逼着她出来同安郡王游船,她想着也好,趁早当面将话说清楚,这才勉强收下请柬,不情不愿地来赴约了。
只是没想到这安郡王实在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说是游船,却从午后游到了深夜,就是不肯放她回去。
他还无耻地找了一个借口,说是新近得了个宝贝,一株从异域弄来的奇花,要到夜半时分才会展开花瓣,便好说歹说,硬是拉着施宣琴不肯让她走,一定要让她留下来陪他一同看那奇株开花,还说已派手下去了一趟施府,向她母亲报了平安,要她安心留下便是。
看个鬼开花,施宣琴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尽管碍着安郡王的身份,已经尽量掩盖着对他的厌恶之情,但眼角眉梢的那股不耐烦还是显露了出来。
偏偏安郡王这头死肥猪毫无眼力见,仍是腆着脸,不住对她嬉皮笑脸地讨饶道:“二小姐,行行好,你就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拉着她的衣袖,讨好地摇来摇去,故作可怜,施宣铃简直要被他这副油腻的样子恶心吐了!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冷声喝道:“松手!”
死肥猪置若罔闻,竟还凑近了一些,骄傲的孔雀再按不住那股厌恶之情,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以为不把船靠岸,我就没办法回去了吗?”
哪知话音才落,“刺啦”一声,那只肥腻的大手竟一个不小心,生生扯烂了施宣琴半截衣袖子。
这一下,施宣铃整张脸都黑了。
安郡王却望着美人隐隐露出的玉臂,两眼放光,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松手?!”
施宣琴当即又羞又恼,偏那衣袖并未完全扯断,还“藕断丝连”着,另一头还被安郡王紧紧拽在手中,他显然不打算松开,只是忙不迭道:
“是是是,是本王唐突了佳人,二小姐勿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