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绯澜微微叹了口气,心道他这辈子可算是败在苏陌玉手上了。
“那好吧,那就叫澜玉珠吧!寡人有的是时间等着你主动把‘同心’二字加上去。”
你想多了,永远不会。
苏陌玉心是这么想着的,面上却是露出浅浅的微笑,眸光轻闪间,如水波涟漪、星月皎皎。
待楚绯澜离开后,苏陌玉扶额,感到深深的无奈。
自己的一辈子竟然就毁在这货手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多想无益,徒增烦恼,多想无益,徒增烦恼……
当今之计,唯有“多想无益,徒增烦恼”八字自慰!
“温时。”
苏陌玉唤来温时,道:“余王二人近日可有消息传来?”
温时想了想,答道:“王大人今天一早用新的线人传来两条消息,一是玉瑶国的近况,说苏国主那边的状况不是很好,商人们被各国轻视,很多国家要么中立要么支持威氏,都不允许苏国主的子民与之通商。另外一条是说,两日前颜如玉发生了命案,牵连到了朝中贵族与权臣,金上卿和杨司徒闹得不可开交。”
苏陌玉看着那盆花手鞠,目光平静,他如今对于玉瑶国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和兄长也能随时联系,这第一个消息倒是无甚用处,这是王瀚渊的这份心他领了,道:“那看来王瀚渊倒是不错。余初良没递消息?”
温时道:“余大人近日怕是不得空啊,属下听宫里的宫人们议论,说余大人那位颜如玉的心上人近日缠上了命案,他如今怕是火急火燎的在忙着为那位拂拟姑娘脱罪呢!”
苏陌玉目光一顿,“哦?颜如玉的命案,与他那位心上人有关?”
“正是。”
看着苏陌玉沉思不语,温时问道:“公子,可需要帮他?”
苏陌玉露出一抹笑,“帮他?怎么帮?他还没来找我呢,我又何必急急忙忙的倒贴上去。”
“这世上最容易拿捏,也是最难拿捏的,皆不过人心。知道他心之所向,知道他所求何物,便很容易拿捏了,可凡事皆无定律,意外横生,亦道是人心难测,故而又很难拿捏。余初良当初选我,我知道他所求的,不过是财,也为利。凡是为财为利之人,最好拿捏,因为你能给他他想要的,但又往往最没有忠心二字,不能为你卖命,甚至会为了更大的好处背叛你。而我想要的,是忠心,而不是利益捆绑,随时可能会线断人散的关系。”
温时很聪明,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苏陌玉的打算。
“属下明白了,公子是想,先不必理会他,只当不知道。等他自己难办了,没法子了,来求助公子的时候,公子再出手相助,来个雪中送炭、关怀备至,这样,余初良对公子必然心怀感激,心里有了感激,也就对公子多了几分忠心。”
苏陌玉不吝赞美道:“聪明。”
温时咧开嘴笑了笑,笑得眼尾皱巴巴的。
“你让王瀚渊悄悄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调查清楚,最好能有证据。然后交给我,但不能让余初良知道。想必刚才那宫监所说的金上卿和杨司徒求见一事,也是为了命案而来,你可以在宫里多打探打探。”
“是,属下这就去办。”
“在璇玑站稳了脚跟,才好办事,余初良和王瀚渊二人若忠心于我,自然最好。五湖四海多朋友,总是多有助益。”
玉瑶国。
“大岚国当真如此回复?”
鲁锦梦神色紧张,生怕君王之怒牵连到她头上,跪在威尚辰脚下将头深深的低着,声音微颤,道:“微臣不敢欺君。”
“那大岚国的太宰大人不但拒绝了王上的好处与要求,还……还说,陛下圣裁之下,他们也是谨遵帝令,不会干预任何玉瑶国之事。若王上因此生怒欲对大岚不利,或者再三纠缠,那他们就只能将此事上报于陛下。”
威尚辰满脸怒气堆积,削瘦的脸上的皱纹沟壑都拧在了一起,阴沉得可怕。眼里迸射出怒火,眼里发出的光像黑夜里捕猎的豺狼一样,眼睛微眯,眉毛倒竖。
“好啊,还敢威胁本王!本王看他们是瞎了眼!”
“王上息怒!”
威尚辰睨了鲁锦梦一眼,没好气的斥道:“息怒?你去之前可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如今呢!”
鲁锦梦惭愧得无地自容,那张精心修饰过却挡不住麦色的脸上柳眉低垂,脂粉被汗水滑过显露出斑驳痕迹,那张红的不太正常的嘴唇紧抿,眸子轻闪。
威尚辰在殿中来回踱步,步伐沉重得每一步都像是在鲁锦梦的心上慢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