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鹏逃难、认祖归宗、求学的同时,大汉朝廷在一步步走向衰颓,正直清流之士遭到贬谪。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东汉名臣、学家、音乐家、法家蔡邕。
蔡邕,字伯喈,陈留圉(即河南杞县)人。他对长辈非常孝顺,与叔父、叔伯兄弟同居,三代没有分家,乡里的人都称赞他品行好。蔡邕少年时即博学多闻,师从太傅胡广。喜欢学、数术、天,还擅长音乐。
蔡邕受东方朔《客难》及扬雄、班固、崔骃设疑自通的启发,于是汲取百家之言,肯定其中正确的而纠正不对的,创作了《释诲》来警惕和自勉。
建宁三年(10年),蔡邕被司徒桥玄征召为掾属,颇为厚待。后出任河平县长,又被召拜为郎中,在东观校,升任议郎。
当时常有雷霆疾风,伤树拔木,地震、冰雹、蝗虫为害。而鲜卑又侵犯边境,百姓为劳役赋税所苦。 熹平六年(公元1年),灵帝下诏自责,并下令群臣各自陈说可行的治理国家大事的措施。蔡邕上密奏陈说应该施行的七件事。奏送上后,灵帝于是亲自在北郊迎祥气,举行辟雍礼仪。
同年七月,护乌桓校尉夏育上疏请求讨伐鲜卑,而犯罪被处罚的护羌校尉田晏则通过中常侍王甫请求灵帝命自己为将讨伐鲜卑来赎罪,王甫也同意出兵。蔡邕上疏劝阻,但灵帝不听。八月,灵帝派夏育、田晏、臧旻及南匈奴单于等各率一万多骑兵出击,被鲜卑首领檀石槐下属三部打得大败,损失惨重。
光和元年(公元18年),灵帝设置鸿都门学,在其中画有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像。当时,妖异现象常有发生,人人惊恐。 七月,灵帝下诏召蔡邕与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至金商门,入崇德殿,让中常侍曹节、王甫问他们关于灾异及消除变故所应当采取的办法。蔡邕上奏认为妇人、宦官干预政事,是怪异发生的原因之一,并弹劾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等人贪赃枉法,又举荐廷尉郭禧、光禄大夫桥玄、前任太尉刘宠,认为可以向他们咨议朝政。灵帝在看了奏章后很是叹息,在起身如厕时,奏章被曹节在后偷看,就向左右的人泄露了全部内容,致使事情泄漏。蔡邕奏章上认为应该废黜的人,都非常恨他,企图打击报复。
蔡邕的叔父卫尉蔡质,与将作大匠阳球关系不好,阳球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程璜于是怀恨在心,让人写匿名信诬告蔡邕、蔡质,灵帝因此下诏给尚,召蔡邕质问。蔡邕上疏为自己辩白,但他与蔡质还是被送入洛阳狱,欲将二人弃市。中常侍吕强怜悯蔡邕无辜,于是替他向灵帝求情,灵帝也想起了蔡邕之前奏章的话,于是下诏将他免死,与家属被流放至朔方郡,不得因赦令而免罪。阳球找刺客刺杀蔡邕,刺客被蔡邕的正义感动,不为阳球所用。阳球又贿赂有关官员毒害蔡邕,该官员反而把消息告诉了蔡邕,要他提高警惕。蔡邕因此平安无事,居住在五原安阳县。
蔡邕之前在东观时,与卢植、韩说等修撰《东观汉记》,正遭流放,所以没有来得及写成。他因此上所著的十意,分别首目,附在尾。灵帝爱怜蔡邕的才高,正好在第二年大赦,于是赦免蔡邕,准许他返回原籍,蔡邕从放逐到被赦免历时九个月。
蔡邕正准备启程回郡的时候,又因为喝酒事得罪了五原太守王智。王智非常恨他,于是密告蔡邕心放怀怨,诽谤朝廷。灵帝宠幸的人也都诬陷他,蔡邕害怕无法幸免,于是逃命江海,远走吴会之地,往来依靠泰山羊氏,在吴地共待了十二年。
蔡邕遭贬谪,从洛阳到朔方(今内蒙古)再到吴会(苏州一带),行程超过万里!一路的艰难困苦自不必说。女儿昭姬跟着他受尽了苦难。为了让女儿过上好日子,他把昭姬许配给了河东卫家、自己的学生卫仲道,将于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底成婚。蔡邕竭尽所能安排家中老仆送昭姬从吴会去河东。
这边程鹏和太史慈由于糜竺赠马,速度加快了不少。仅一日就到了下邳。找到一家客栈住下,洗漱、用饭。程鹏给太史慈打了个招呼,悄悄来到一秘密情报点,对上暗号,找到小头目,询问最近徐州情况。
小头目道:“启禀主公,最近徐州刺史朱并以剿灭黄巾为借口,出兵攻打沛国,道路断绝、流民四起。”
程鹏想到:“怪不得原本历史中,沛国一直在徐州掌控中,原来是朱并搞的。”遂问道:“去汝南还有路吗?”
小头目答:“绕北路要穿越大湖微山湖,湖里有水贼出没。然后进入兖州,更加凶险!只有绕行南路,走泗洪、下蔡、新蔡到平舆,算来只多一百多里。这一路地势平坦、人烟稀少,主公得多备干粮。”
程鹏赞道:“你做事很细心,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头目欢喜道:“小人名唤昌豨。”
程鹏愣了一下:“怎么把这个人招来了?还成了我的部下!”
昌豨,一名昌霸,与臧霸、孙观、吴敦、尹礼聚众为泰山寇。
初平年间(190-193年),昌豨率领叛军攻打徐州的彭城国,使得彭城王刘和避难兖州东郡东阿县。后随臧霸归顺陶谦。后来昌豨又跟随吕布。吕布败死,降曹操,以为东海郡守。
建安五年,昌豨反叛,众数万人,归顺刘备,曹操派遣刘岱、王忠击之,不克,遂亲往破之。
官渡之战,袁绍战败后,昌豨再次反叛。曹操令大将张辽与夏侯渊出兵讨伐,包围昌豨于东海郡数月,张辽乃遣使者诱其归降。张辽随后孤身上三公山,到昌豨家中拜访他的妻子和孩子。昌豨十分高兴,跟随张辽拜见曹操。曹操即令昌豨还故地。
及冀州平,昌豨又一次反叛。曹操令夏侯渊与于禁并力剿杀。昌豨请降,于禁斩杀了他。
诸葛亮《后出师表》评价曹操时说他“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征孙权)不成”,足见昌豨给曹操造成了多大麻烦!看来这个时候昌豨还年轻,没有成为泰山寇,却被裴元绍招来做了自己的下邳情报头目了。这家伙极有能力,但反复无常,得提醒裴元绍注意,用好了是个人才。
程鹏只有一把佩剑,就让昌豨给他找一把铁枪、弓箭、五壶箭矢。给昌豨一袋铜钱,昌豨苦死不要,程鹏强行给了他:“你们这里花钱地方多。”昌豨感激不已。
回到客栈,与太史慈说了情况。两人做好准备,多备干粮、草料袋,分两壶箭给太史慈、他就有了五壶箭。一大早就打马出城,向南而去。
昌豨说的这条路果然比较安静,由于已经战乱过了、人烟十分稀少。用“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来形容毫不为过。两人看了,概叹不已。偶尔也碰到过一些流贼,但一见太史慈身背两把大铁戟,箭不虚发,就一哄而散。向南走了五天,就到了下蔡;休息了一晚,再从下蔡北上,半天就进入了汝南郡慎县;再从慎县西行三日,离平舆只有两百多里了。
这天,两人过了颖水,顺着官路西行,这里又有了山峦起伏。在一个土丘歇下吃干粮喝水,看见一辆老马拉的马车过来,一个车夫,一个老仆,车里一个小姐和侍女。那小姐容貌美丽、气质不俗,也带着些风霜的气息。
程鹏看了那小姐,不觉心头一颤,好似被拨动了心弦,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小姐容貌恰似他后世的妻子蔡妍,乌黑的长发及腰,一湾秋水似的眼波流转。而那小姐瞧见程鹏在看她,微红了脸,秀目一瞥,低低把头转了过去。马蹄得得,车轮咕咕,程鹏恋恋不舍地目送马车远去。
马车过去约一刻钟,两人收拾启程。
突然,那个小姐的车夫浑身是血,亡命似地跑来,大呼:“山贼抢人了!”
程鹏没有思考腾地翻身上马,大喊道:“子义,我们去救人!”
两人飞马而出,不到片刻就赶到了现场。只见马车已被毁坏,那个老仆倒在血泊中已没了气息,小姐被一个山贼头儿扛在肩上、生死不知,侍女也被另一个山贼挟持。山贼头儿正哈哈大笑:“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程鹏奋力张弓就是一箭,狠狠扎在山贼头儿大腿上,小姐掉地上,程鹏飞马过去一把将她捞起抱在身前,一探心跳还正常。太史慈也连发三箭,射到三人,救起侍女,然后大铁戟一挥,两贼倒地,其余山贼吓得连连倒退,两人打马冲出。那山贼头儿气急败坏,忍痛大喊:“追,杀了那两个贼子,抢回美人!还有两匹好马。”两三百山贼又一窝蜂地追来。
山贼也有十几匹马,你追我赶地跑了约半个时辰。太史慈又射下四人落马,程鹏抱着小姐,只好闷头催马。山贼地形熟悉,眼看就要赶上。突然,山坡后转出三十几个猎人,对着山贼就是一顿乱箭,山贼惊慌失措,拨马就逃。程鹏大喜,对猎人谢道:“救命之恩,必当重谢!敢问壮士尊姓大名?”这时他发觉手搂在一温软的地方,鼻中闻到怀里小姐的幽幽体香,不禁有些沉醉。
猎人头拱手道:“在下邓当,本村里正之子,不敢当公子谢。这些山贼,经常骚扰村坊,打劫路人。我们不堪其扰,还有血海深仇,公子不必客气。”
程鹏道:“吾乃汝南程鹏,回家探母、归心似箭。今日不再叨扰,就此谢过。”
邓当惊讶,忙施礼道:“公子乃作慈母诗之程知节乎?在下久闻大名,见过知节公子。”
程鹏讶然:“壮士也知吾名?”
邓当喜道:“汝南谁不知道公子大名!慈母诗到处流传,孩童亦可背诵。还有‘知节四言’给我们汝南人脸上添彩。邓当不胜荣幸能与公子相识。”
程鹏道:“大恩不言谢。若壮士不堪山贼骚扰,可举村来平舆程家庄,吾那有地方安置村民。实行联村自保,互相救援,等闲贼寇不敢稍近。”
邓当大喜:“当愿追随公子过太平日子。”
程鹏道:“吾先告辞。你们若来程家庄,报上吾名即可。”
双方拱手道别,然后和太史慈拨马向西北而去。邓当回去与村里老人商量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