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蕴觉得,若是再与妹妹说下去,唯恐会哭出来。
她不想让自己的怯懦置于别人面前,尤其这人还是自己最亲的妹妹。
是以,她拉着盛雪衣就想离开。
却不想握住她手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面色一变,连忙拉起她的袖子。
“雪衣,这是怎么一回事!”
盛蕴杏眼圆睁,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盛雪衣不自然的想把手抽回来,却被盛蕴拦住。
她指着盛雪衣手指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不依不饶。
“这些针眼,是怎么来的?”
盛雪衣不愿意说,含糊其辞:“就是绣花的时候不小心扎了几下,姐姐无需担心。”
“你平日最不喜好女红,怎么想起来绣花?”
盛蕴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一点都不被其糊弄。
见她不愿意说实话,转头就问向她身边伺候的丫鬟。
“绿竹,你说!”
绿竹看了一眼盛雪衣,又看了一眼盛蕴,犹豫片刻,最终咬牙扑通跪在地上。
“是,是国公夫人,夫人说小姐云英未嫁,却白吃白住在国公府,不符合规矩,明里暗里让小姐贴补家用,所以小姐这才……”
盛蕴脸色煞白,心
疼却又无力。
她早该想到的,整个家里,最看她们不顺眼的就是顾氏了。
盛雪衣把她的为难看在眼里,瞪了绿竹一眼,转而拉她的手。
“姐姐,我没事,最近我的女红精进了不少,还挺受人喜欢的,所以,不打紧的。”
盛蕴于心不忍,鼻腔酸涩。
强忍片刻,最终还是和人一起回了房间。
二人相顾无言,皆是担心对方会受委屈。
绿竹泡了茶过来,盛蕴端起喝了一口,环顾四周,就见屋子里面架着一副字画。
她认出是父亲生前留笔,难免恍惚。
快步走至画前,刚想伸手去摸,就被盛雪衣拦住。
“姐姐,最近国公府事务繁多,我看你神色不妥,不如我给姐姐按按头吧。”
盛蕴有头疼的沉疴,那是当年为救盛雪衣落水留下的病根。
盛雪衣心怀愧疚,所以找人学了按摩的手法。
每当她不适,总会帮着缓解。
然而这次,盛蕴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敏锐看向盛雪衣,站着未动。
“雪衣,这是父亲留下来的字画,你好像,不想我触碰。”
盛雪衣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勉强挤出一抹笑。
“姐姐在说什么
呀,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盛蕴并未被她糊弄,绕过她将手放在字画上,果然发现凹凸不平的地方。
她回头,就见盛雪衣小脸煞白。
“绿竹,你先出去。”
盛蕴把人打发走,这才厉声朝向盛雪衣:“这里面是什么?”
盛雪衣嘴唇嗫嚅,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盛蕴耐心不足,直接上手检查,却见一封信纸展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