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了朝后,便回养心殿批折子了。
但一整个上午,皇上满脑子都是陵容跳舞的画面,耳朵里也萦绕着陵容优美的歌声。
到用午膳的时间,耐不住寂寞的皇上就去了储秀宫,陪着陵容和纯熙一起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纯熙要睡午觉,皇上就在一旁听着陵容唱着哄小孩的歌。
若是当年柔则和孩子还活着,想来也是这般温馨的场景。
皇上目光柔和,心中那股邪恶的想法被压了下去,待到陵容将纯熙哄睡着后皇上才离开。
陵容目送皇上离开,走时还不忘将自己亲手绣的暖炉套子套在汤婆子上递给皇上。
皇上接过汤婆子,目光柔和:“朕晚上再来看你。”
回养心殿的路上,皇上一直抱着陵容给的汤婆子,尽管一身穿的厚实,但坐在轿撵上不动弹还是有些冷的,陵容给的汤婆子不仅暖了皇上的手,还暖了皇上的心。
几日后,阿哥福惠和两位公主婉柔与瑞嘉的满月宴就一同办了。
曹琴默也顺势封了嫔。
碎玉轩内,烛火晦暗。
“外面是什么声音,听上去好生热闹。”借着微弱烛火看的甄嬛放下手里的,有些疑惑地看向流朱。
“小主,是公主和阿哥的满月宴,还有曹贵人晋为嫔的晋封礼。”
“眉姐姐的孩子都满月了,从前不受宠时眉姐姐还会送些东西来,如今都许久未同我说话了,想来是对我很失望吧。”甄嬛眼神里带着几分幽怨,又有几分悔意。恨自己不该那般鲁莽,虽然当时自己的确是没站稳,但也不该故意扑到柔嫔身上去,还被人发现了。
“小主不必难过,想来过些日子皇上又会想起小主得,好好调理身子以后指定也能生个双胞胎呢!”流朱安慰道。
“也许吧,她把我的孩子害死了,我把她推倒,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柔嫔怒气冲冲地从门外冲进来。
“啪!”一个巴掌狠狠落在甄嬛脸上:“没想到你还是不知悔改。心中的想法竟如此恶毒。”
甄嬛被柔嫔的巴掌扇得上半身直接倒在了软榻上,一只手捂着有些疼痛的脸,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你我同为嫔妃,你怎可打我?”
“如今本宫是嫔位,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答应!本宫想打就打了,再说,今日大家都在宫宴上,谁会来管你?”柔嫔愤怒地看向甄嬛。
流朱赶忙扶起甄嬛,恶狠狠地看向柔嫔:“如今我家小主正在禁足,你这样擅自闯入,不怕被皇上治罪吗?”
“你也说了是你家小主禁足,皇上又不曾禁足本宫。”柔嫔一个眼神递给桑儿,桑儿就让身后的两位奴婢将流朱控住了。
“倒是你,竟敢顶撞本宫?是活够了?桑儿掌嘴!”
一个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流朱脸上时,一脸懵的甄嬛才清醒过来。连忙蹲下行礼:“柔嫔娘娘吉祥,还请娘娘饶过流朱。”
“她目无尊卑,自是当罚,既然你为她求情,那就只掌嘴五十。”柔嫔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甄嬛:“从前本宫无意害你孩子,是你自己不愿告诉皇上皇后你怀了身孕,若非你故意隐瞒,本宫才不会站到你身旁。若是知道,本宫早就躲得远远的,不过,也算是托了你的福,温实初已经被赶出太医院了,你就自己在这碎玉轩自生自灭吧。”
甄嬛瞳孔放大,眼神里全是惊讶:“温实初怎么会?”
“装病装多了,小心自己真病了。”
五十个巴掌够了,柔嫔算是出了口恶气,高高兴兴又回宴会上去了。走到宫门口时,又让桑儿分别递了两个沉甸甸的荷包给看守的侍卫。
流朱的双颊红肿,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甄嬛心疼地将流朱揽入怀里:“都是我不好,护不住你。”
流朱红着眼睛,忍着脸上的疼痛,安慰道:“小主别伤心了,过几日就好了。”
甄嬛心疼地看着流朱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逐渐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二人相互搀扶坐到软榻上,甄嬛又取来金疮药轻轻给流朱涂上。
甄嬛心疼地看着流朱脸上的伤,眼泪再次滑过脸颊:“流朱,如今这宫里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了。”
“小主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小主。”
殿内的炭火已经烧得过半,不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般暖和了。
主仆二人又如同入宫以前一样,睡在了一起。
宫宴的热闹让人们都遗忘了紫禁城的角落里曾经还有个盛宠的甄嬛。
第二日,甄嬛没有吵醒流朱,而是独自一人早早起来,在院内练舞,昨夜的雪铺了一地,甄嬛每每一次转身、每一次移步都在雪上落下一个脚印。
甄嬛记得再过些日子就是除夕夜宴了,自己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有些机会,但还要让众人对自己改观,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皇上了。
陵容刚从睡梦中醒来,坐到铜镜前,菊青就从外面进来了。
“娘娘,之前你让我安排在碎玉轩门口的宫人来报,昨日柔嫔去了碎玉轩,而且还打了流朱。”
“想来失去孩子的滋味太难受了,等下我们去看看柔嫔吧。”陵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想起那个一开始就生不下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