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对于陈丽柯的厚颜无耻,夏怡洋是服气的。
威胁她替嫁,她才进门三天,就让她问欧阳家要钱,这种事亏她做得出来。
“怡洋,我刚打听到约瑟博士要到S城医院来做学术交流,界时会留出两天时间看诊。我已经托人去挂了号,但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怕……”陈丽柯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夏怡洋再清楚不过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跟他说的。我现在要跟怡倩通话。”夏怡洋提出要求,三天了,她一有私人时间就打电话回去,陈丽柯总是推三阻四,不让妹妹接电话。
她不在家,不知道陈丽柯有没有虐待怡倩?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受到惊吓?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怡倩就像惊弓之鸟,受不了一点点刺激,她真的好担心。
“怡倩刚刚睡着,还是不要吵醒
她了。你知道的,她睡眠不好。”陈丽柯找借口拒绝。
夏怡洋坐直了身子,忍不住拨高音量:“是不是怡倩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她现在的病情还是比较稳定的,就是几天没见你,会发点小脾气,不肯好好睡觉。这不,刚刚睡着,我才不忍心叫醒她。”陈丽柯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夏怡洋一个字都不信。
“既然这样我更要跟她通话,阿姨请放心,我会好好安抚她的。”夏怡洋寸步不让,现在妹妹一个人在家,无依无靠,陈丽柯会对她好才有鬼。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夏怡洋心一颤,是怡倩。
“怡倩,怡倩……”忍不住叫着妹妹的名字,可无人回应,尖叫声夹杂着诅咒,熟悉的画面自脑海闪过。
夏怡洋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那一声声尖叫如同尖刀剐着她的心。
果然,她不在,陈丽柯不会善待怡倩。
电话被挂断,嘈杂的声音随之消失,夏怡洋耳畔仍回荡着妹妹的尖叫,还有那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姐姐”。
一颗心被钝刀割据着,急出了一身汗。
忘了脚疼,顾不得小琴的再三警告,匆匆走出房间,在三楼楼梯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走上去。
走廊上的墙壁上挂满了水墨画,寥寥几笔,勾勒出的群山巍峨壮丽,气势磅礴。
夏怡洋不懂画,也看得出笔者画功不俗。
三楼十分安静,哪怕白昼,也静得落针可闻。
“欧阳容……欧阳容……”忍着惊恐,夏怡洋唤了两声。
偌大的空间隐隐有回音,却无人应答。
见一扇门没有关紧,夏怡洋大着胆子,小心翼翼推开。
厚厚的窗帘紧闭,只有桌上一盏昏黄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一股刺鼻的药味呛得夏怡洋忍不住咳了
起来,掩鼻,轻唤:“欧阳容,欧阳容,你在吗?”
“没人告诉你不准上三楼来吗?”戴着面具的男人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冰冷的声音夹着狂怒,宛如修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夏怡洋魂不附体,尖叫着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住了桌才稳住脚步。
灯光折射在冰冷的面具上,寒气逼人,薄唇抿成一把尖刀。欧阳瑞一步步欺近夏怡洋,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她拎出房,扔在走廊上:“滚!以后再敢擅自上三楼,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重重甩上门。
夏怡洋瘫坐在地上,吓得冷汗涔涔。
刚刚的欧阳容真的好可怕,仿佛要撕了她一般。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夏怡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双手撑地想站起来,脚踝处传来的剧痛使她又跌坐下去。
耳畔一直回响着欧阳容冷血的话,她不敢再呆下去,唯恐他下一秒开门见
她还在,会杀了她。
脚再度受伤,她连站都站不了,只得爬着下楼。
“姚管家,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居然爬着下楼。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沐艳艳尖酸刻薄的声音钻入夏怡洋耳里,心,慌得不行。
努力缩小存在感,希望沐艳艳能快点离开。
“二……”姚彩玲看到这样狼狈的夏怡洋忍不住低呼。
沐艳艳耳尖,快步上前,弯下腰,用力掰起夏怡洋的头,看清她的模样时,眼底闪而一抹精光。
“哟,我当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下人呢,没想到是我们堂堂的二少夫人啊。你这是在做什么?”沐艳艳浓妆艳抹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前几天憋了一肚子气回去,她一直不甘心。从小到大,没人敢对她这么无礼。她是越想越生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逮到了机会。
这次她一定好好教她规矩,让她懂得什么叫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