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淮看着黎宜冉在中央神采奕奕,听着那些爱情诗句,只感觉索然无味。
他就像是等待放学的学生,盼望着时间快一点,再快一些。
黎玖知坐在他的旁边,将黎景淮的不耐尽收眼底。
趁着黎宜冉唤舞娘来跳舞助兴之际,黎玖知朝他低声道。
“收敛些,姨娘看你好几眼了。”
黎景淮倾身靠近黎玖知,提着酒杯挡住嘴,低声道。
“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无趣。”
黎玖知无奈地朝他抿了抿唇。
“快结束了,还剩最后的赏画。”
黎景淮重重叹了口气,似是看到了希望,语气都轻松了。
“那就好,希望能顺利结束,别再生枝节了。”
安抚好黎景淮,黎玖知坐正理了理衣襟。
她垂敛着眸子,心里好笑黎景淮刚才的话。
不得不说,兄长嘴还挺准的。
枝节吗?
当然会有了。
尚府的主母在,舞娘跳的得那叫一身正气,该有的妩媚全成了舞蹈中的技巧,愣是一个媚眼没有抛过。
黎玖知冷眼看着,忍不住将她们和陈姨娘母女俩做了比较。
舞娘出身并非大家,却也知道分寸,怎么陈姨娘就是剑走偏锋,非要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思来想去,便是一个字,贪。
待舞蹈结束,黎宜冉笑眯眯站回中央。
“前些日子有幸,宜冉得了齐画师的《醉云山记》,今日家宴,特与之共赏。”
黎夫人对山水画有些研究,不禁问道。
“齐姓画师,还是醉云山记,莫不是齐道之老夫子?”
黎宜冉点头,很是骄傲。
“母亲所言正是,宜冉带来的,正是齐道之画师的绝笔之作。”
此话一出,连不以为意的黎景淮都有所动摇,身子不自觉向前探了探。
齐道之的绝笔?
怀夕不信般地又在心中念叨了一遍。
她神色微冷,皱眉看向黎宜冉。
随后,她又将视线投到黎玖知身上,微微摇头。
黎玖知注意到怀夕的怪异举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只是感觉齐道之的名字耳熟,好像从哪里听过关于他的故事。
好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画师,所出画作皆是精品,出高价请他作画的从未断过。
他年轻时曾在宫廷为太后画象。
后来,为了追求画作的自然,他以死相逼,要离开皇宫追寻灵感。
皇上迫于民意,也是不想埋没人才,劝过太后后,同意了他的离开。
而醉云山记,就是他走遍大夏河山后,怀着对山河的敬仰与对光阴的感慨,所做的山水画。
作画三日后,齐道之离世,这也成了他的绝笔之作。
据说,当时万人哄抢,一举抬到了百两黄金。
这幅画的价值,不可估量。
但这个故事是谁讲给自己的,黎玖知记忆有些混乱,还没想起来。
黎宜冉很享受这种期待与羡慕的目光。
她慢悠悠地看向黎玖知,有些为难地笑笑,道。
“画作珍贵,交给下人,妹妹属实不放心。”
“不知姐姐可否帮一帮妹妹,你我姐妹一同将画作带到此处。”
黎玖知还没回答,陈姨娘帮腔道。
“齐画师擅长长画,冉儿一人恐难拿过来,大小姐心善,帮一把吧。”
自己没说不帮吧。
黎玖知有些无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