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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家的温暖

眼看中午将近,几个人嚷嚷着要吃顿好的,这话是故意说给钟叔听到,他可来劲了,“我可不干,自己弄吧”几个小伙子也是哈哈笑了,豪打趣“我就是逗逗这老头儿,我们自己动手做饭,每人搞两个菜就行,大家都欣然同意,江勇还是有些懵懵的,难道自己也要做菜?他可是什么像样的菜也不会啊,农村里都是乱做的,根本上不了台面,不知道自己该做些啥,就先在一旁,看看兄弟们做的菜,自己可做不来什么高级的菜,看着他们几个搞得有模有样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专业的厨师呢?然而自己总不能不做吧,不然那就做个自己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做的最多的刀削面吧,对就这么决定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是这个了。不自信的回头看了一眼钟叔,钟叔给他一个微笑,仿佛不谋而合,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并且坚信他一定能做好,江勇便着手开始行动了。

江勇看着几个兄弟,都在叮叮当当的切着,洗菜的水声哗哗啦啦的,案板都快要跳起来了,能用的锅碗瓢盆好像一个都没有剩下,看的自己也是不知道说啥好呢?想想自己家里一共也没有这么多的工具,要是这样做饭,可还真有点吓人了。算了算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总要想办法解决的,兄弟们用过的锅和盆,江勇随便拿起来洗了几个准备自己用 ,自己按照在老家时候奶奶教的,小心翼翼的调好合适的面和水的比例,再加上一点点盐,仔细把面和好,放在盆子醒着,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这一次终于鼓足勇气,大声的问大家喜欢吃汤面还是拌面,大家都直喊着的说要吃臊子面,江勇也是爽快答应了,便顺手挑选了一块满意的五花肉,洗干净,切丁,腌制,烧油炒臊子一气呵成,话虽然不多,但做起 起事情来稳稳当当的,有条不紊,和其他几个一对比,那真是好太多了,他们把厨房的折腾的像刚打过仗的战场一样的,各种厨具乱七八糟的躺着,不知道谁要用那个,也不知道谁用了那个,菜做的怎么样不知道,光看那忙碌劲儿就知道大家是真的用心了 。江勇不慌不忙的做好臊子,汤底,然后在给大家准备刀削面的时候,大家都投来崇拜的眼神,简直跟见到了厨神、偶像一样。看着江勇顺滑、流畅的削面动作,比平时上课还要认真,不过几分钟,刀削面就已经出锅了,浇上浓浓的臊子汤,再撒几个小葱花,色香味俱全了,比饭店里卖的还要诱人,惹的几个兄弟都凑上来,抢着要尝一口,争来争去的好热闹,就在大家都抢着尝一碗刀削面的时候,突然听见“嘭”一声,光伟焖在高压锅里的羊肉飞出来了,一个一个凌乱的躺在了地上,汤汁飞溅的到处都是,衣服鞋子都没有逃过这一劫,几个人瞬间傻眼了,锅都飞起来好几米。

把钟叔更是吓一跳,估计刚刚做的美梦都忘记了。一下子从躺椅窜起来,径直走向厨房,看到此情景,差点就要原地爆炸,但是碍于自己长辈的身份,愣是忍住了,还不忘问几人有没有受伤,都摇头表示没有,他才打趣的说到“我受伤了,我的肉全都掉地上了,几个人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江勇第一个发言了,没事儿的,我马上收拾,说着几个人都着手捡拾地上的羊肉了,钟叔说你们都先别动,大家便只好停下来,只见钟叔 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拿起一个碗一双筷子,俯下身子,把地上的羊肉一块一块的捡起来的放在碗里,并嘱咐他们这个不要动,然后让他们把卫生打扫好继续做自己的菜,说罢便出去继续躺在自己的椅子上了。几个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这下子每一步都操作的格外小心,没有了前面的嘻嘻哈哈,都在专心的做自己的菜,彷佛沉迷其中了,江勇按照自己的节奏,做出了喷香的面条,另外几个还是在手忙脚乱的进行着,似乎越来越紧张了,看着江勇的面都开始准备上桌了,几个似乎都开始慌了,但是没办法啊,江勇也帮不了他们,江勇不会做他们的菜,关键时刻还得靠钟叔出手,可能钟叔也清楚几个小子的德性,过来静静的看着,没说太多的话,几个人也都识趣的纷纷的退下,溜出了厨房,在外边叽叽咕咕讨论着今天做饭的失败同时赞美着江勇的技术,没过一阵子,钟叔喊着“臭小子们,上菜了,看着大叔做的红烧鱼,酱排骨,茄子豆角,口水鸡一道接着一道菜都是硬菜啊,就连光伟掉在地上的羊肉大叔都做成了羊肉粉丝汤。随着最后一道菜的上桌,午饭就正式开始了,钟落座后,没有一丝严肃,反而是用骄傲的语气说出了“搞学习你们行,但是论做菜,你们几个加一起我都瞧不上”,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说点啥?只能含糊其辞的对大爷表示尊重,“你最厉害了,你是我们的厨神”杰龙上前赶紧做出搀扶钟叔的动作“快来请我们的厨神上座,为表示做菜幸苦了,大家干一个,没酒,那就喝杯茶”钟叔一句”少臭屁了”,也举起杯子干了,脸上带着一丝慈爱的微笑。豪做了一个鬼脸,率先发言,大家满脸期待的以为他要说什么豪情话,果不其然,一开始就是对做饭的失败进行了看着有点深刻的总结,还说虽然不咋的,但是能做成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容易了,说罢,光伟就说“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厨了,那以后的做饭交给你了”豪“连忙摆手,哥们儿说错话了,自罚两杯,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的喝了,紧接着赶紧捞起筷子吃面,还不断的说勇哥这面做的真不赖啊,给你点赞,举起大拇指,光伟,杰龙也赶紧上手吃了,钟也端起碗,挑起一根刀削面,没有很快的往嘴里送,而是注视了好几秒,提起来又放下,反复看了好几遍,这一幕被江勇深深的看在眼里了,虽然他发现了,但是他却没有明说出来,只是给钟夹了菜,瞬间把钟的思绪拉回来了。钟叔回过神来,也催着江勇赶紧吃饭,你看这几个恶狼一样的,整的吃个饭跟饿狗抢食似的,大家也只是憨憨的一笑,还故意开玩笑,长嘴就是用来吃饭的,吃饭就得吃饱啊,不然算什么吃饭啊,几个人你一言他一语的,惹的大家笑呵呵的。杰龙爱说“这面就是好吃,勇哥你赶紧把这个做法教会钟叔,钟叔再研究研究,以后当作新品在店里卖,肯定会很受欢迎的”几个人都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吃这个面的。钟也对江勇做的面赞不绝口,“说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了”。江勇红着脸,感谢大家喜欢,我以后多做给大家吃。

马屁精光伟一个劲儿的喊着“我勇哥牛逼,给勇哥点赞”。

看着几个狼吞虎咽的小子,钟忍不住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干事的好时候”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能吃能喝,这一晃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饭后几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走一步路都好像脚上灌了铅块一样,眼睛无神,浑身无力了,和床就好像有万般的吸引力似的,闭着眼都知道往床上躺去,几个“得了骨质疏松症”的人在钟叔的号召之下,被连推带拉的拖起来,要去公园里转转。说是带他们去见见世面,几个病人似乎一下子就好了,顿时间精神焕发,一点困意没有了,挨个围在钟眼前,问去哪里,干什么?个个猴急猴急的,生怕不带自己去的,豪歪着头,左手叉腰,右手搭在钟的肩膀上,吹着他那快要把脸都盖住的黄头发,一脸痞气的说“总不能是去给你找个对象吧?”几个人抿着嘴低头笑着,不敢出声,就等着钟叔抄起扫把伺候一下豪,果然不出所料,钟叔一本正经的说到“嗯嗯,还是你懂我,我最近就在酝酿一件大事”啥事儿?豪抬起左手挠挠头,疑惑的问道?“不是吧,你真的有相中的了?快说说,是和你早上一起买菜的王阿姨,还是那个天天公园唱歌的瘦瘦的那个?还是另有人选了?”走,我有照片去给你看看,在屋里呢。豪大步流星的朝钟叔的卧室走去,在里面翻找了几分钟,啥都没有看到,便扯起嗓子问钟叔“在哪里呢?我找不到,你快来找找,给我看看,别藏着掖着了。他听不见钟叔的回答,还在认真的翻找呢,突然抬起头发现钟叔就站在他跟前,手里握着扫把,来不及反应,钟叔右手就揪住他的耳朵,左手抡起扫把就抽到屁股上了,屋子里瞬间热闹起来了,啊呀啊呀,别别别,你这老头还骗人。看你还敢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真不敢了。几个在外边笑的都合不拢嘴了,门一开,豪就像饿了几天的羊一样冲出来,鞋子都提在手里,来不及穿上。在几个兄弟的嘲笑声中他一个急刹站在了门前的路上,用鄙夷的眼神回应了几个嘲笑他的人。

钟叔慢悠悠的出来,豪瞬间又警惕起来了。然而他并没有理会豪的起跑准备,反而是招呼“小伟,小龙,小勇去关好灯,检查厨房的煤气关好没?这近百年历史的老古董房子,可是不能掉以轻心啊,一不小心就要出大事情的啊,前几年这街道就还有煤气中毒,出过人命的呢,一时间江勇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仔仔细细的把厨房的煤气检查了一遍,还特意给窗户留了一道缝。

随后几个人就像将军带着士兵出征一样浩浩荡荡的朝公园走去,但更像是父亲带着几个孩子出去,亦或是孩子们带着父亲去游玩。一路走着、看着,正月天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有的也是老太太老大爷比较多,年轻人几乎没有,老人家也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除了互道祝福外,聊的更多的还是关于孩子的话题,谁家的女儿远嫁了,留在国外了,或许以后都回不来了,谁家的儿子几年都没有回家了,又或是那个老邻居生病住院了,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江勇的内心不由得了泛起涟漪,想起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妈妈,和不知身在何处的“流浪爸爸”。

来到公园里面的场面才是真的让人震惊。

有的老人年近百岁了,还在提着塑料袋子到处捡拾垃圾,本以为是为了生活,结果打听才知道人家是退休的工人,有着自己的老房子,还有子女给买的新房,不是闲不住而是闲下来不知道干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有的自己一个人提着药瓶子,宁可打着针也要来这里转转了。

这一刻江勇似乎真的明白了孤独不是自己的一个人的,比他孤独的人多了去了。他也在这一刻不由得把目光重新收回到钟叔和他的伙伴身上,彷佛真的明白了他很这种无亲又至亲的存在,这一刻真的加入这个家庭的念想就像一块石头一样深沉的放在了肚子里,无比坚定。

溜了一圈子,钟叔遇到老友就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家小勇,大家也好像都习以为常或者是心知肚明一样的,不约而同的夸赞这孩子真好,恭喜你啊老钟。钟叔的脸上面带笑意。几个平常疯疯张张的伙伴,也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刚刚还挨了揍的豪一下子绅士的彷佛变了一个人,一句接一句的叔叔好,阿姨好,新年快乐。江勇也在他们的感染下不断地朝前来交谈的人们一一打招呼,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嘴上却一句都没有落下。

就像邻里间的含蓄,亲戚间的交流。一切都是自然,平凡,温暖的出现了,存在了。惊叹这都是上天的恩赐的福报,对自己家庭不幸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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