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钱的事情糊弄过去了,别的却没有。叶如月一得机会立马问起赵烨送给她的东西为什么会是程南枝的。
“烨郎你不知道在观棠院时候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多么的嘲讽!”叶如月咬牙,“她们心里肯定想着,我对程南枝不满,用的却是她的东西,真是不识好歹。我的脸都要丢大发了!”
如果赵烨送的是他自己的东西,她今日何至于受此大辱!
提到这个,赵烨眼神有些飘忽,含糊的道:“什么程南枝的,那些入了赵府,便是府内的。谁知她半分没有为赵家儿媳的自觉,竟将自己和赵家划分的那么清楚,我和娘真是错看她了!”
他握住叶如月的手,深情的说:“月儿,果然只有你是善解人意的,也只有你配做这赵家主母。我真是后悔当初不得已娶了程南枝。”
叶如月却没有被这番甜言蜜语给吸引注意力。
她明白了:“所以烨郎你这段时间用的都是程南枝的东西,那过去几年……也是吗?”
赵烨神色微滞。
是归是,但不代表就能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
他微微恼怒的道:“当然不是了。赵家的铺子又不是不能赚钱,我也不是没有俸禄,哪儿需要程南枝。只是你也知道,我官场上和平时需要打点用钱的地方多,这才没有多少积蓄,但又不是没有。”
叶如月何其了解赵烨,已经听明白就是她想的那样了!
原来,这些年来赵烨的挥金如土,是建立在程南枝的嫁妆在府中的基础上。
他自己根本没有多少钱!
叶如月觉得被骗了,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她已经在赵家这艘船上了。
但她不能再过回以前的生活!
赵家没钱,但不是还有程南枝吗,只要程南枝没了,程南枝的嫁妆都会是赵家的,到时也就是她的了,那也跟她想要的没差。
想到这儿,叶如月又起了希望,顺着赵烨的话柔柔应是符合。
又不露声色的哽咽道:“那现在怎么办?烨郎你给我的那些都是你我间的定情信物,却全被程南枝搜罗去了,我全都没有了。往后我可怎么活呀?我现在更是身无分,万一想要点什么东西都不想行,处处捉襟见肘。”
她抹眼泪,说:“烨郎,你不如让我回京郊别院吧。在那虽过的清贫了些,却好歹自由,也不像在这儿似的受委屈难受。”
赵烨好不容易能继续和她天天天见面,哪儿舍得让她走,当即拽下腰间的钱袋子塞她手里,柔声道:“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就是你的依靠。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委屈的。就算没了那些,我再给你就是。”
“只是,娘现在很不高兴,我不便再给你。等过些时日,我把今日你失去的都给你补回来。”
“当真?”叶如月楚楚可怜的望着赵烨。
赵烨心都软了,“自然。”
叶如月顺势依偎进他怀里诉说衷情。
但赵烨现下不便多待,看时候差不多了,依依不舍的离开。
人一走,叶如月立马收起那副梨花带泪的模样,也把眼泪给抹干净,咒骂程南枝。
这下好了,她没法在拜师宴上隆重出席了!
就算有王客生还钱叫她有银子使,到时也不能买首饰缎子,否则赵府的人发现她有名贵首饰和新衣裳,还不定怎么编排她。
程南枝这是断了她的路!
叶如月红着眼骂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一看,是被押到观棠院的春雨几人回来了。
迎面碰上,她们不得不向叶如月行礼。
叶如月却分明看到她们异样而鄙夷的眼神,连春雨都是低着头不愿看她,不禁火大。
“你们在想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放肆!都给我去院子里罚跪,没两个时辰不许起来!”叶如月心中的郁气仿佛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几人不敢违背,依言照做。
叶如月怒气冲冲的摔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