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市附近,还没有开发的一片山林。
在河边松软的泥土之上,秀秀瞪着大大的眼睛,感到自己的身上骨头都要断了,她刚想起身,却发现一条如同铁箍一般的手臂揽在自己的腰上,她艰难的抬起手,把那条手臂拉开,然后坐了起来。
她的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因为在坠落山崖的时候,沈林用自己的身体替她阻挡了所有的伤害。
秀秀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沈林,心中当时就紧张起来,她看着四周,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山崖落水,水流湍急,被直接冲到了下游,沈林替他承受了百分之一百的伤害。
她也不知道沈林死没死,根本就不敢上去触碰,只是在一边哭,虽然哭也不敢发出声音,这个女孩儿,不管家世如何,不管聪明与否,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罢了,害怕的时候也会哭泣。
突然,秀秀看到了一条蛇正在慢慢的朝着自己的身边爬来,那条蛇的身上带着一圈一圈的纹路,可不就是南方带有剧毒的银环蛇嘛?!
这下可完了,没有摔死,没有淹死,却要被毒蛇咬死,没有腿的动物,和腿多的动物,都是秀秀最害怕的,她当时吓得就要大叫,可是突然伸过来一只血淋淋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在那条蛇闪电一般的要咬在秀秀的腿上的时候,血淋淋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蛇的七寸的位置,然后就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别出声,有一帮犊子也下来了,被他们发现了,咱们谁也跑不了!”
秀秀惊叫的转头,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沈林,他没死,他好好的,她的心中顿时提起了一阵强烈的安全感,她有信心,只要沈林在,自己就会安全,秀秀一下子就靠在了沈林的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沈林缓缓的松开了她的嘴,顺着河流的上有望去,舔舐了一口手臂上的鲜血,眸子里射出一抹狠辣,说道:“娘的,这条河不宽,也不深,还挺急的!幸亏爷在牡丹江里混过水场子,要不还真受不了这东西。北方就是个顶天立地的野汉子,南方简直就是个到处是温柔陷阱的娘们儿,太他娘危险了!”
沈林将蛇头掐断丢开到了一边,也坐了起来,有些责备的说道:“妹子,你脑袋瓜子被门挤了,傻呵呵的跟二货一样来这里干嘛?!”
秀秀看着沈林,还是不停的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林有些心疼的摇摇头,问道:“怕吗?”
秀秀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基本都不会说话了,再坚强的女孩儿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会疯掉,秀秀已经表现的够好了。
沈林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怕上个球,有我呢!现在这里有一帮犊子,都是咱们的敌人,没有自己人,咱俩得合伙,把这些犊子都干掉!”
秀秀缓和了好一阵子,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怎么会没有一个自己人呢?这是咱们大天朝的土地,怎么会没有一个自己人呢?”
沈林摸了一下脑门,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咿嘻,鬼知道,看到天上悬着的那头鹰了吗?那是我养的,它刚才叫了一声,代表极度危险,娘的,这都是命啊!”
秀秀认识那头鹰,在东北山林的时候,这头鹰直接把熊瞎子给啄死了,好像除了沈林叫它,只有沈林遇到危险的时候,它才会出来。
秀秀定了定心虚,往沈林的身边靠了靠,说道:“我怎么和你联手啊?我什么也不会!”
沈林也有些不舒服,说道:“奶奶也真是,她老人家那么厉害,你是她亲外孙女,怎么就不教你一些本事呢?!”
说完,沈林就趴在地上,拨开了表面的泥土,仔细的倾听附近传来的脚步声,哪想到,秀秀的眼睛又红了,她一把拉起了沈林,气鼓鼓的用最低的声音说道:“你嫌弃我是你的拖累,你嫌弃我帮不上你的忙!”
沈林急忙摆摆手,道:“哎呀,你这个妮子,本来挺懂事儿的,咋听不出好赖话了?我哪儿嫌弃你了?我是说,在这样的环境,你要是懂得一些杀人技,岂不是更好?你真不该来!”
秀秀此时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她气的是自己,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在东北边陲,红姑和那个没有耳朵的男人帮助沈林一起打仗的样子,她气自己现在不能像红姑一样帮上沈林的忙。
秀秀沉思了片刻,望了望天上明晃晃的月亮,想起此时正式阴历的十六,是月亮最圆,最明亮的时刻,看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月光似乎能打到清澈的湖底,秀秀的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沈林,我能帮上你,我们来玩儿个美人计吧。”
沈林扭头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在这儿也和咱玩儿美人计?你也不怕咱俩正干到兴头上呢,让人家打个对穿?不过,咱们可以随便默默玩儿!”
“呸!沈林,你咋这么龌蹉啊?!人家是说……”秀秀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沈林。
可是沈林当时就怒了,骂道:“放你娘的屁!”
这一声把秀秀吓得一激灵,可是秀秀却勇敢的看着他,说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一句话把沈林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点着头,道:“那就干吧,但是你只能让那帮犊子看到肩膀头,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和屁股胆子,爷不答应,也得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