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记载，第十二任水王在离开梦魇，去往虚空的路上曾看到过一种奇怪的景象。
那时他灵力几乎耗尽，本想暂时离开，但就在下一刻眼前出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水泡，那些水泡时刻变化着形状，里面似乎隐隐传来人声。
回夜渊后他连做三夜噩梦，梦中他似乎进入了那天见过的水泡之中，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他见到水泡内生活着和此方世界相似模样的存在，与他们谈话交友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件事让第十二任水王对世界产生了恐怖的联想，是否他们其实也不过是生活在其中一个水泡之中呢？而那天据他所见，那些水泡虽然奇形怪状，但排列似有规律可循。
他想到了鱼卵，无法接受自己一生的追求最后其实只是一枚鱼卵。不久后他就自行散去意识，消散于天地间。
“之后的水王也认真参考了这位水王的记录，在之后几次探索中有几位见过‘水泡’，并记载下了他们各自的联想。我看过这些后，大概知道虚空是怎样的存在。”
涟重道：“虚空，其实是‘无’，而‘无’中又存在着‘有’。其实从梦魇往下所有人都以为还未到达虚空的时候，虚空已经到了。”
“虚空之上七重水间彼此都存在着连接与交界之处，就如润化与夜渊之间有深蓝毒液，夜渊与黄泉间有彼岸花路……但第七重水梦魇与第八重水虚空之间其实没有这样的交界，那段什么都没有的路便是虚空的模样。”
“而虚空中的‘水泡’即是‘有’，我推测，组成‘水泡’的物质具有隔绝时间空间的作用，所以它们彼此间才距离相近又不会相融。”
般馨澜听了这么一大段，有被震撼到，她缓了一会儿，有一个问题：“所以，这么机密的事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涟重微笑：“这里一共就我们三个，这些事说是机密但其实只是为了保护无法承受的人，但这只老鼠本来就知道得比我们更多，而你被它叫‘主人’又怎会是普通人。”
他煞有其事：“你看，听完后你还有心情探究我怎么会轻易告知。而这只老鼠已经拿出纸笔开始记录了。”
“？”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看向系统，“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记些什么？”
系统看他们都关注自己，握着笔的小爪子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我，我是听刚才太子殿下叙事清晰，条理分明，觉得是个学习的好机会。”说着它顿了顿，“我之前找错宿主挨了上面很大的批评，师父说我就是念念少了，理解上出了问题，这才找错了宿主，酿下了大错。”
般馨澜没心思听他俩嘴贫，她默默消化刚才得知的信息，从中提取有用的东西。
比如说，她之所以重生回三年前已经有了答案，因为整个清道院都在三年前的这一天，被人用秘法关入了虚空“水泡”中，成为了众多“水泡”的一颗。
只是七重水之间相互接连，清道院又是如何因为一场雨从人界直接去到最深的第八重水中的？
这个问题得之后慢慢解答，而眼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般馨澜看向系统：“现在把整个清道院穿回人界，你能做到吗？”
系统羞愧：“不能。”
“好。”
般馨澜没有失望。
如果能做到的话，时空管理局早就行动了，不至于还得涟重出手。
看来这件事只能用这个世界的方式来解决。
况且除了这个，还有刚才发现的另一个系统的存在，那个系统背后的人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先试着找到那个系统。”般馨澜道，“它应该还在院中，而且之前张安宁没有按照计划自己入水而是推我入水，很可能也是听从了另一个系统的指使。”
系统点头，“那我们去找张安宁。”
说着它收起小树枝，向前走了几步，腼腆地看着般馨澜。
“主人，我可能要进入你的识海哦，这样沟通可以方便一点。”
般馨澜皱了皱眉。
“大可不必。”涟重悠悠道，“我可以在镯子里给你留一个位置，让你住。”
系统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