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玖知难掩面上的震惊神色。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没有摸上脉，又重新去探脉搏。
但事实就是事实，陆烬溟的脉象还是诡异的平静。
可陆烬溟现在脸色苍白的厉害。
他死死抓住桌角，由于用力过猛，骨节都泛白了。
但就是这样。
他愣是一声不吭，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理智。
黎玖知不想在继续，抓起他的手腕，决定施针结束他的痛苦。
“到这里，该结束……”
她话还没说完，陆烬溟猛地抽回手。
两人同时抬头，刚好对视。
对视的那瞬间，黎玖知一怔。
此刻陆烬溟眼眸猩红，阴鸷在他的眼底浓重得化不开。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眼神的不善，他忙侧开脸避开黎玖知的视线。
陆烬溟声音有些发颤，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不，继续。”
黎玖知闻言不赞同地皱起眉。
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在指蓉儿的那个绿色药粉。
不要命了吗？
都这个样子了，还强撑着试药呢！
“想要查到真相，也要有命去查。”
她不顾陆烬溟的反对，摁住他的手腕，利落地施针破毒。
陆烬溟闷哼一声，双目逐渐有些混浊。
黎玖知两指微搓，随着银针渐入血肉，陆烬溟逐渐恢复了双目的明亮。
黎玖知垂敛着眼眸，不冷不淡道。
“不急于一时，适可而止。”
“你都这样了，谁给你的勇气，要你再试蓉儿的药？”
“虽说你的脉象无异，但这似是蛊虫做出的假象，不可以此为据。”
陆烬溟用另一手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你在，我不怕。”
黎玖知白了他一眼，无语地也坐下喝了一杯茶。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开始起针。
“我不是神仙，不是什么情况都能应对。”
“但我可以告诉你，刚才的你若是再受到刺激，必会爆体而亡。”
“别忘了，你我的命脉连在一起，你死了我体内的雌虫也不会放过我。”
这话一出，陆烬溟沉默无言。
直到黎玖知收好银针，陆烬溟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