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安愣住，没想到陆谨会这么说。
“但是我们的合约…”
“不是出于合约，是我自己。”
程睿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向都觉得，陆谨和她，如果说有感情，也是兄妹，家人的感情。
因为结婚三年他们几乎没在同一张床上睡过，除了程睿安因为应酬喝醉的几次。甚至他们都只有周末才会住在一起。
与其说做夫妻，不如说是演。
当初她生父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债，而她被当作还债的条件嫁给陆家时，签的合约就是三年，到期就离婚，这是他们说好的。
陆谨能对她好，她已经很感恩了。不想再拖着陆谨，让他没办法去和真正合适，真正喜欢的人结婚。
她以为陆谨也是这么想的。还是说难道陆谨对她…
“睿安，不用现在答复我，也不要有负担。”陆谨帮她解开了安全带，“我只想帮你。”
“帮我？”程睿安疑惑道。
“我们结婚三年，我已经把你当作家人了。”陆谨道，“离婚后，也许很多事情会变麻烦。”
“帮你也是帮我。”
也是，程睿安想到了陆珩的婚约，如果陆谨和她离婚，保不准也要被作为一颗棋子。陆珩如果不同意，以陆谨这样什么都好的性格，也许他就会去做这个棋子。
“我会好好想想的”程睿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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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程睿安接到陆谨的电话，是工作室的协议拟好了。她这时正在办离职手续。这几年她打工又兼职，攒了不少钱，没有大学时候那么紧紧巴巴了。既然决定要开工作室，那就得一心投入进去了。
她和陆谨约了个时间，办好离职证明赶过去，正好赶上。
她到时，陆谨在外间的办公室等她。她忍不住看了眼里间的玻璃，又想到和陆珩重逢那天，就是在那里。
程睿安自然地收回视线，坐在陆谨对面。
陆谨把协议推过去，“真的想好了吗？创业这条路不好走，虽然你应该攒下不少钱，但对应的风险也不低。”
程睿安提前看过电子版的协议，所以她只是大致浏览了一下，看没有什么出入就签了字。
“嗯，想好了，以前兼职也经常做摄影师，技术方面我有保证。我和苏琦商量过，她也会和我一起。”
陆谨点点头，两人陷入沉默。但他们又都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程睿安把协议收好，看向陆谨，“离婚的事，我…”
咚咚咚
有人敲门。程睿安的话被打断，陆谨道了抱歉起身去开门。程睿安认出是陆谨的行程助理。不过那人好像没见过自己。
“陆总，和顾氏合作的那个项目负责人来电，顾总因为行程问题，原定明天的会议想要改到今天下午。我查了您的行程表，今天下午有一个股东会，需要帮您修改行程吗？”
“嗯，麻烦了，顾氏的项目很重要，下午的会议辛苦你和他们协谈。”陆谨想到什么，转向程睿安道，“睿安，我有个急事要去办，可以在这里等我下吗？如果中午前我还没回，就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