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像是早料到程睿安的选择，他点点头，从办公桌后拿出一份离婚协议递给程睿安。
程睿安没想到陆谨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以为还要解释一番。现在看来，陆谨大概只是觉得离婚麻烦，而不是真对她有什么感情。
她在心里摇了摇头，想什么呢。陆谨怎么可能看上她。
她接过协议，却看到一个条款。是陆谨预计每月会打给她的钱。这个金额非常眼熟。她刚签过工作室的协议，不会记错，这是她工作室的每月租金。而且年限是三年。
又是三年...
“陆谨，你没有义务需要付我钱的，说好了工作室的租金我会按期付给你，我的钱真的够。”程睿安道。没有什么规定，离婚协议男方一定要给女方钱，陆谨也从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就当是耽误了你三年的补偿。”陆谨拿出一支笔递过去，程睿安迟迟没有接。
“本来也是我们家欠了钱，你能不计较，还对我这么照顾，我已经很知足了。”他们结婚的原因陆谨是知道的，所以程睿安便直说了，“我真的没什么能让你为我做这么多。”
陆谨看着她，张了张口，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摇摇头，“睿安，签了吧。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程睿安最终没能拗过他，在协议上签了字。也就是说，这三年她不用再为工作室的租金操心，成本大大降低。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感谢陆谨。
“真想感谢我的话，不如请我吃个饭吧。城西新开了一家湘菜，是你爱吃的。”像是猜到程睿安的心思，也可能是她的神情太明显，陆谨开玩笑道。
程睿安立刻答应了，约好他们办完离婚手续后就去。
她走后，陆谨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他就站在那里，心里像突然空了一块，带着深深的坠落感。
他方才想说的话，又在脑中回荡。
他想说是他对不起程睿安，是他耽误了她的三年。
当年他得知程睿安的父亲欠赌债，搞黄了生意，欠了陆氏集团一大笔钱时，他就立刻提出要和程睿安结婚。没人知道，他那时就已经喜欢上她了。他知道她的处境不会好，果然那家人听到可以以此抵债的时候，忙不迭就答应了，仿佛程睿安只是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
他经常觉得自己卑鄙，以这种方式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却又从不敢靠近。
他看着手里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自嘲一笑。都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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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程睿安拿到了离婚证，刚拿在手里的时候，还没有实感。她真的离婚了。
程睿安按照说好，带陆谨去了城西的那家湘菜馆。
城西是云城的老城区，不像繁华的城南和城东，这里大多是老小区，小饭馆，物价没有那么高。
吃饭时，程睿安明显放松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她这时才感受到，她是真的离婚了。
“等会要去工作室吗？”陆谨给她夹菜，一边问道。
程睿安点头，“苏苏已经先过去了，我们准备把它重装一下，那里基本是高档小区，风格也要匹配。”
谈到工作，程睿安的话也明显多起来。直到苏琦给她打电话，她才发现都到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