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棋艺不精，比不过阿珩。”陆谨笑着摇摇头，不欲和陆珩对弈。
但陆珩已经将棋盘摆好，在棋盘一角，落下一枚黑子，看向陆谨道，
“何必谦虚，你很擅长，不是吗？哥。”陆珩的话语间藏着没说出口的话，火药味十足。
陆谨的笑容逐渐变淡。陆珩喊他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他们的针锋相对。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程睿安心跳如擂，她看着陆珩，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
但好在，陆谨起身，走到陆珩对面坐下，在陆珩那枚棋子的对角，落下了白子。
陆爷爷的兴趣比刚刚自己下棋时还高，他招呼着程睿安一起来看。陆奶奶也来看了几眼，不多时便去休息了。
程睿安不懂棋，但看他们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气氛低沉，每一颗棋子，都似乎深思熟虑，步步为营。
空气中都是剑拔弩张的味道。
直到陆珩又下了一子，程睿安才看出他步了一个很大的局，把陆谨的棋子皆数困在其中。
陆谨执棋的手迟迟不落，半晌后，他将棋放回，”阿珩，你赢了。”
“承让。”陆珩淡声道，却看不出他有什么胜利的喜悦，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前半程程睿安都看得一头雾水，陆爷爷又秉着观棋不语的原则，她其实并未看懂。但陆珩的最后一子落下后，她才发现棋盘局势一下子明朗。
他们两个人下完棋后先后离开，程睿安本也打算去休息。但见陆爷爷还在一旁研究这局棋，程睿安便又留下。
”爷爷，您不去休息吗？
“来，小安，你怎么看这盘棋？”陆爷爷指着棋盘问道。
”我不太懂，但看样子应该是陆珩胜了。”程睿安如实回答。
陆爷爷摇摇头，拿起一颗方才陆谨使用的白子，落下去。程睿安发现棋局立刻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惊呼一声，觉得十分神奇。
”阿珩的棋风强势，阿谨的柔和。看似阿珩大获全胜，但他们二人实则旗鼓相当。阿谨若是争一争，未必会输。“
”他们两个人啊...”陆爷爷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程睿安却觉得他的话里有未尽之言。
她一直知道陆珩和陆谨的关系紧张。而且不仅如此，似乎在陆家，陆珩也只对爷爷奶奶更亲近，和他父母的关系就只浮于表面。
但程睿安并没问，没有多嘴，说到底，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她不过是个外人。
***
回到房间后，洗漱后，程睿安换好睡衣。以往来到老宅，她都是和陆谨住在同一间房，在西院。不过经常是她睡在床上，陆谨睡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住。她的房间在东院，处二层，打开窗户能看到后山的景象，视野很开阔。
她拿出手机，拍了段视频，发给苏琦。刚准备退出，就看到手机上又弹出一个消息，是陆谨发来的。
—下楼—
程睿安回了个“？”，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消息刚发出去，就很快得到回复。
—还是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