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神中有让她猜不透的东西。
程睿安摇摇头，刚想说算了，她不想搞得这么尴尬，也不想知道那个答案。她总预感那不是个什么好听的答案。
不过她还没说话，就听到“啪”的一声。
又停电了。
“诶？”程睿安顾不上刚刚的话，“不是刚修好吗？”
程睿安轻车熟路地给陆珩照明，陆珩查看后告诉她，是电路老化了，他没有工具也修不了。他明天会找人过来。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程睿安摆摆手，陆珩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周回，就把这事给安排好了。程睿安的手刚摆到一半，又悻悻地放下去了。
她都多余说。她撇撇嘴，带着陆珩回到工作室外面。原本还有点工作没收尾，现在也做不了了，她只好先上去拿了点今天要处理完的准备带回家，期间还拒绝了陆珩提出的，去他家里工作的“好意”。
下楼的时候，她想起手机被扔进包里，她懒得拿，就没开手电，反正外面的光也很亮，能看清路。
陆珩还在下面等她，说是要送她回去。
这人的心思她一点都看不懂，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做什么都随心所欲的。
真难伺候。
程睿安这么想着，脚下一个没看清，突然踩空了一节台阶，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抓旁边的扶手，却还是没站稳，直直往前扑去。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到来，她扑进陆珩的怀里，那人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了她。
这两天真是倒霉透了，程睿安心想，她尴尬地站稳身子，道着歉，准备推开陆珩，按了一把没按动。
但倒是手感挺好的，程睿安随后又咒骂自己，这个时候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心不在焉，在想什么？”陆珩的声音很低，却听起来很温柔。
“反正没在想你，”程睿安随意道，然后果不其然，陆珩和她拉开一点距离，注视着她。
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这么亮。
就像他们每一次曾度过的夜晚中，在他们亲密无间，彼此情动时，如此这般温柔看着她，亲吻她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程睿安此时，竟然想念那样的时候。
陆珩就这样自然地俯下身，吻上来，毫无预兆的吻，却不激烈，温柔得像水。
程睿安闭上眼睛，心里酸胀得厉害。陆珩温柔地吻她，她却不敢有任何回应，像一只木偶，僵硬地立在那里。
她心里好像渐渐有什么东西在醒过来，然后告诉她，别再挣扎了，接受吧。
但怎么可能呢，在经历了这一切，这将近五年的时间，从他们相识，相爱。不，不该说相爱，她从来不认为陆珩爱她，只有她一个人飞蛾扑火一般爱上陆珩。然后她就在这个热烈的爱里化成了灰烬。
再到后面她被迫嫁给陆谨，嫁给她爱的人的亲哥哥。再到现在离婚。
经历了这么多，他们怎么可能还能像以前一样。
陆珩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不公平。
程睿安轻轻摇了摇头，推开陆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