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玻璃碎片必须要及时清理,”
郁宴宁晕黑的眸透着固执,“不然会伤到完美的艺术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洇月会觉得他很柔弱,但他还是垂着清冷的眸淡淡解释了句,“而且,不会有人能欺负了我。”
闻言,洇月眼尾微挑,哼笑声,碾起一支黑色郁金香便戏弄般的抵在他单薄的唇,“哈?那我今天非欺负个试试?”
“还有,你指的艺术品,该不会是我的眼睛吧?”
黑色的诡艳郁金香已经从郁宴宁的唇,慢慢扫过矜冷的眉眼,一路顺着苍白的皮肤来到喉结,带来细碎的酥麻感。
那种电流般的细痒感觉令郁宴宁苍白的肌肤难得透出了点血色,他有些不适应的后仰了下,
他蹲在洇月的脚边,没忍住去看洇月的眼睛。
喉结不自觉滚了下,
在他看来,那双眼睛真的异常的美丽,雾霭色的蓝,温柔而内敛,沉静而宽容,美得不含一丝阴霾,无论是暴戾、还是疴郁,仿佛都能泯灭在那仿佛具有神性的目光下。
郁宴宁一时看痴了。
洇月勾唇,莞尔轻笑:“看来是了,”
“不过玻璃碎片又怎么可能会伤到眼睛?”
他的笑令郁宴宁有短暂的失神,郁宴宁眸光微暗,“但会伤到你的脚。”
他垂下目光,
从洇月下楼时,他就注意到了,洇月有双很漂亮的足。
像蚌贝、新月般的白,又透着娇气的粉,说心里话,就算铺着很柔软的地毯,他都生怕精致的艺术品会有丝毫的擦伤。
每当行走,透白的足背都会因用力而微微曲起,
可能这样会很奇怪,但郁宴宁就是觉得,那样瞧着很性·感。
“玻璃碎片会伤到你的脚,不是吗?”
郁宴宁将碎片全部收好,目光再次在他的脚上游弋了下,“所以我觉得,比起被你欺负,还是先保护你比较重要。”
洇月错愕到失语。
他真的没想到,郁宴宁不反抗,居然是出自这么个原因。
他温絮平和的眸扫向郁宴宁清冷到冷淡的眉眼,“你们这里的人,对美的追求都这么狂热吗?”连郁宴宁都这样。
郁宴宁歪了下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将玻璃碴子收进垃圾箱,他转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俊美的脸难得多了些鲜活的表情,“对了,你来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哦,你的手也很漂亮。”
洇月:“……”怪不得那天,郁宴宁这么冷淡的人会主动给他提行李箱了。
不论是洇月还是杏子都实在难以理解郁宴宁这种思想。
因为漂亮,就能任由对方欺负——这什么价值观!
杏子脑袋灵光一现,“宿主大人,我明白了,肯定是那三个人渣都长得很好,所以郁宴宁才不反抗!”
几天相处下来,杏子觉得郁宴宁是个好人,有点想阻止他重蹈覆辙。
论相貌,谁又能比洇月好看?!
“不然,宿主大人你多欺负欺负他?等他忍受够了说不定就会抗拒了!”
“这样有用吗?”洇月蹙着眉,一时有些迟疑,眉毛又转瞬间松开。
算了,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大不了把郁宴宁驯服——接受了他的欺负,可就不能再任由别人欺负了。
啧,这么一想,还挺有趣的。
产生了想法,洇月就要付诸行动。
既然郁宴宁是夜猫子,只晚上行动,洇月便也干脆将活动时间定在了夜晚。
虽然大晚上戴着口罩很奇怪,但明显郁宴宁也是个怪人,丝毫没觉得哪里怪异,见此,洇月也打消了摘下口罩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