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才他们说的月娘又是谁?难道也是听月楼的。。。”夏轻言说着摇了摇头:”可笑我竟一直口口声声称你月兰姑娘,还自诩是你的故人,真是羞愧难当。“
“没错,月娘和月兰一样,这名字都是做船妓的名字,逃离了那里后我确实想过改回自己的姓氏,但是我怕,怕我忘记家父的冤屈,忘记那些还在受苦的姐姐们,要不是她们,十六岁那年我就已经沉入听月湖的湖底了,是她们支持着我鼓励着我咬牙挺了下来,如今她们仍身在泥泞,我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船妓是官妓啊,哪有那么容易。”
“再难,也不能看着她们去死啊。”月兰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月娘做了什么?“
夏轻言一愣:“他们?他们是谁?究竟怎么了?”
月兰长叹一息:“夏大人,这事你不能搅和进来,您是玥儿的夫君,有大好的前程,我不能害你。”
夏轻言一拍桌子腾地站起,尤其是知道月兰是自己未来的老婆之后,那种保护欲更为强烈了。
“月兰姑娘,天若不公,我就反了这天,何足惧哉!”
月兰大惊失色:“夏大人不可胡言,这种话千万别说,莫说您是郡马,就是齐王殿下也不能说出这话啊。”
夏轻言咬着牙道:“我知道现在时机未到,但是我敢保证,从今日起,颖州城内再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上演,我要让天下人看看,今日的颖州便是明日的中州。”
月兰看着夏轻言,眼泪突然落了下来,不知是感动还是情到真处,这个男人从第一眼就让她心动不已,可惜他是郡主的夫君,无论是郡主对她的恩情也好,还是她自己的身份也好,都让她保持理性告诉自己,要远离这个男人,但有时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
她竟不由自主的一把从身后搂住夏轻言,不需要说话,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思绪在流动。
“对。。。对不起。。。”月兰缩回双手,面色绯红,低着头小步走到远处的琴台坐下,不敢直视夏轻言的眼睛。
“月兰给夏大人献一曲。”
说完,月兰轻抚琴弦,准备奏起一曲。
夏轻言呆呆愣在原地,心里却是有些无措,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这份情感到底是同情怜悯还是钦佩,也不知道命运会将这份感情带向何方。
这时,门被从外面猛的推开,齐王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身后,那胖女人撵得气喘吁吁:“站站住,你不能进去。。。”
胖女人一见,此时月兰正端坐琴台,拍拍胸口嘟哝:“还好还好。”
“夏轻言,你好大的胆子!”齐王直奔夏轻言而去:”你跟玥儿婚约在身,竟然跑到窑子里来找相好的,你今天给本王解释清楚,否则本王立马解除你这刺史一切大权。“
“齐王叔父?”倒是月兰先喊了出声。
齐王这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个人,扭头一看,眼睛瞪得更大:“嫣儿?你?你们?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兰忙上前,在齐王面前跪了下来:“嫣儿拜见齐王叔父,嫣儿与夏大人清清白白,想必是叔父误会了,请叔父听嫣儿解释。”
夏轻言忙道:“对对对,王爷想到哪儿去了?”
齐王也不是傻子,看见月兰双眼湿润面色泛红,心里更加笃定他俩有奸情,只是他没想到竟会是月兰,更没想到竟在这青楼中。
“别解释了!”齐王喝道:”嫣儿,你是有多贱,本王向皇上苦苦哀求才好不容易把你从官妓名单中除了名字,你竟偷偷跑到颖州来做妓?还当本王眼瞎吗?世上有这么巧的巧合?轻言前脚刚到,后脚你就出现在颖州,你。。。你如何对得起慕容,如何对得起本王,如何对得起玥儿?“
夏轻言一听,忙道:“王爷,你真的想错了,月兰,不,嫣儿她不是,她是。。。哎,这怎么说啊,他是这兰香苑的东家,您也看到了,我在这,她在那,她在弹琴,我在喝酒,这什么跟什么嘛。”
“好啊,做了几年的船妓现在咋的?开窑子当掌柜了?了不起啊。”齐王瞪了月兰一眼,指着夏轻言喝道:”本王不管有没有误会你们,明日我便派人接玥儿来颖州,你们早日把这婚事给我办了,哼!“
说完,齐王甩着长袖摔门而去。
胖女人忙扶起月兰:“东家,快起来,这哪门子王爷,太不讲理了。”
月兰转手就甩了胖女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胖女人捂着脸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