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又往下松了一截,水及腰间便感觉脚已踩到了水底,底下并不是淤泥,而是坚硬的石头,夏轻言解开腰上的绳索晃了晃,绳子很快被收了上去。
夏轻言举着火把,沿着水道慢慢前行,这水道蜿蜒曲折,水深几乎都是只有半人深浅,最深处也只齐到胸口,没走多远,果见前方水面有一个高高翘起的船头露在水面上,夏轻言忙往那船摸过去。
两名水性好的衙差此刻也从上面下来了,追上夏轻言后跟在他身后。
夏轻言将火把交给衙差,闭气将头埋入水中,此处光线昏暗,在水中什么都看不见,他伸手顺着船身摸着,果然,那船底有两个小洞,呈方形,大小一致,木碎往外翻,应该是人用同一个工具站在船上把船凿沉的,同时,夏轻言又发现,这船舱内还压着一块一捧大的青石,伸手摸了摸,青石有一面较光滑平整,但是查探一番,再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继续顺着水道往前,没一会,便发现前面有光,那是水道的出口。
其中一名衙差正是先前下去探路的那位,他忙道:“大人,外面是城河,水很深,还是原路折回吧。”
“先去出口看看。”
“是!”
出口处非常隐秘,洞外芦苇丛生,从内向外,有光线照进自然容易找到,若从外面几乎不能发现,而且出口很窄,若要那小船从这进出,只怕也是件很困难的事,从此处运送盐粮很不现实。
夏轻言微微点头:“看来我们确实想错了,这水道应该是有其他用处,难道。。。”
“大人?”
“回吧。”夏轻言一扬手。
这时,另一名衙差“啊”一声,那水性好的衙差道:”大人,这附近水中有许多碎瓦片,您小心。“
另一衙差疼得直咧嘴,那水性好的查看一番伤口骂道:“就破了点皮而已,你不是吧。”
“谁知道,娘的,跟被马蜂蜇了似的。。。哎哟。。。”
回到牛福家,夏轻言边换衣服边听邱方义汇报。
“大人,属下已查勘所有地方,没有发现菜缸,那袋官盐也没有试出有毒,会不会牛福家里常年饥一顿饱一顿根本就没有菜缸?”
夏轻言轻轻摇头:“应该不会,但凡百姓家中必会有存放余菜的地窖菜坛,牛福嗜赌如命,大部分时间不在捕鱼就在赌坊,他媳妇再不聪明也没有饿死家中啊,所以不可能连菜缸都没有,而且郭小刚不是说还有一条腌鱼吗?可曾找到?”
邱方义一愣:“对啊,那鱼呢?下官再去找找。”
“等一下。”夏轻言想了想:”方义,可是郭小刚在带着你们寻找菜缸?“
“是啊,不过他说他从未见过牛福家的菜缸,他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
“这样,你把他叫过来。”
“好!”
不一会,郭小刚就跟着邱方义小跑着过来了:“夏大人,您喊我?”
夏轻言瞥了郭小刚一眼:“郭小刚,你知不知道牛福家这条水道?”
郭小刚连连摇头:“小民不知。”
“这水道看起来不像新挖的,你说你与牛福是发小,他有了银子第一时间想到你,怎么会连这个都没告诉过你?”
夏轻言说着,死死盯住郭小刚的脸,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郭小刚仍是连连摇头矢口否认:“大人,小民确实不知道啊,有没有可能。。。。连牛福都不知道有这条水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