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谢勇超猛地拉开后,陈可当即将手电照了过去,门口空无一人。
但这并不出乎两人的预料。
“他娘的,老子又没干什么亏心事,怎么半夜会有鬼来砸门!”谢勇超咬着牙说,随后扭头看着陈可,“该不会是你那小兄弟又回来找你了吧?”
陈可缓缓摇头,“怎么可能,如果是他,还需要敲门吗?悄无声息就进来了。”
“是啊,现在的鬼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难道阴曹地府里面也在搞什么创建明城市树明新风?”谢勇超摩挲着下巴嘀咕。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这件事你得问问你老丈人,说不定刚才就是你老丈人派人来敲门催你下去洞房呢。”陈可说着来到了门口。
“你大爷的,万一是催你呢?阎王爷挑姑爷肯定喜欢你这款,你看你,一表人才斯斯的,像体制内的人,现在的老丈人都喜欢端铁饭碗吃皇粮的。”
谢勇超不想嘴上落下风讥讽了回去。
“我看,咱们还是先别管谁去当上门姑爷了,先弄清楚刚才敲门的是什么东西吧。”
陈可的手电往门的左右两侧照了照,左边的走廊六七米就到尽头了,他们对面的屋子房门也是打开的,一眼就能看个干净,里面什么也没有。
右边的区域就广得多了,除了前厅外还有连同右侧厢房的一条带着拐角的走廊。
“别看了,反正不是人,也无所谓有什么跑开的方向,咱们确实没听到脚步声,对吧?这么安静的地方就算是垫着脚尖跑我也能听到,地面也没有震动,所以不可能是人。”
谢勇超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就得弄清楚,为啥会有鬼来敲门,如果不是你那朋友,该不会是你做了啥亏心事让人家寻上门来了吧?”
陈可白了他一眼,“我能干啥亏心事?不过你刚才说的我也赞同,确实是鬼敲门,而且这鬼为什么会来敲咱们的门,是得弄清楚。”
“那就还是得摸摸这宅子的底,要么敲门的就是这儿的主人家,咱们没打招呼就进来了,让人家不爽了,要么就是有鬼一直跟着咱们。”
谢勇超说着来到了门外,煞有介事地双手合十冲四周敬拜,“无意冒犯,多有得罪了,借住一晚我们明天就走。”
陈可看得既好气又好笑,“要是沟通能解决问题,咱们还在这儿费这些劲做什么,不如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咱们开个会沟通就解决了。”
“我倒是想啊,要是能开个会解决,这个会开三天三夜我都成。”
谢勇超叹了口气。
陈可马上就捕捉到对方是想到了自己的女朋友,于是又安慰道:“先别想那么多了,弄清楚这儿是什么情况,找到你女朋友,这才是最重要的。”
“恩,那就先从这儿开始吧,竟然敢来敲门,就肯定是让咱们动起来,说不定是想给咱们指条明路也说不定。”
“不排除这个可能,走吧,去把这摸索一遍,要是没什么发现,再回来休息。”
陈可说完后,两人就把包放在这儿准备轻装上阵了,万一开始起红雾黄泉要降临了,他们再立刻回来拿包也不迟。
前厅也有通往后院的路,不过陈可觉得先把右边的区域探查完了再说,他走在前面谢勇超在后面警戒。
右边l型的走廊连接着四间屋子,拐角前一间拐角后三间,推开最外面的这间屋子,里面就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两张破桌子。
“啥也没有,走。”谢勇超说着便要走,陈可的手电照到了墙上,“等等。”
说着,他走过去仔细一瞧,那是一本挂在墙上的老黄历,怕纸张老化变脆,陈可小心翼翼地将其从墙上摘了下来。
“什么玩意儿这是?”谢勇超走了过来,“老黄历?上面还画了圈记事。”
“这是哪年的黄历?”陈可问。
“癸巳年,一九五四年,打圈的日子农历七月十三。”
“中元节。”
“中元节,那不是鬼节吗?”谢勇超皱眉继续说:“这个地方打圈,八成是说这天是祭祖的日子吧。”
“也有可能是祭祀的日子。”
陈可想到了太阴家的那幅壁画,上面描绘的日月同辉的景象,他曾经在某个中元节的时候也见过。
黄昏将至的时候,太阳沉到了西方,而东方则升起了明月,两颗明星同样璀璨,一阴一阳挂在天上遥相呼应,使得日月精华同时倾泻于大地。
那些僵尸片又或者是鬼片里说的,吸收日月精华然后成了精,这种奇景就是最容易作妖的时候。
“这儿的祭祀,其实是为了维持某种秩序,对吧?”
谢勇超的问题打断了陈可的思绪,他点头,“恩,镇压亡魂维持阴阳两界秩序,这就是王山村存在的意义,他们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这点服务的。”
“那这五四年的这次祭祀,就是这儿的最后一次了,可以推断变故就是这天发生的。”
陈可想了想了,这个可能性极大,因为只有在祭祀的那天,王山村的人才会聚齐,然后事故发生后才会导致大部分人无法逃离这里。
不过也有可能是在祭祀这天之前发生的,可不管是哪一点,苏晓晓都是那场事故中非常关键的人物。
戏台之后,许久没有找到有关苏晓晓的信息了,陈可觉得接下来还是得有计划和目的性地寻找才行。
陈可又翻了翻老黄历,上面有很多画了圈甚至备注了字的日子。
“要不,咱待会再研究这个?”谢勇超压低声音说。
陈可抬头看着他紧张地看着外面,随后将这本老黄历卷起来放进了兜里,“有动静?”
“恩,我刚听到好像有人在偷偷摸摸地说话。”谢勇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耳朵让陈可仔细听。
陈可侧着脑袋把耳朵当雷达对着门外,秉着呼吸听了一会之后还真听到了一个女人叽里呱啦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听声音,好像在咱们之前准备睡觉的那间屋子方向。”
谢勇超夹着嗓子指了指另外一侧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