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酒酒发呆,西衍夜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只觉得心跳一下快过一下,林酒酒虽然不知道西衍夜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在这里,这样的风俗代表的意思她却知道。
她快速地看了一眼周围人的目光,然后,缓缓伸出手,从盘子里挑了一颗最大的葡萄,连皮都来不及剥,就放进了嘴里。
顿时,周围一片热烈的欢呼。
西衍夜将托盘放在一边,然后伸手将林酒酒拉了起来。
只觉得每一步好像都走在云端,林酒酒的手一直被西衍夜牵着,他没有带她回木屋,而是就好像午后散步一样,牵着她慢慢地在一片树林里走着。
她仔细想了想,虽然他们是‘夫妻’,可是,这好像才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牵手。
难道他喜欢上她了?他来到这里不是找姐姐的吗?很多疑问在林酒酒心头盘旋,让她的心绪胶着成了打乱了的线团。
篝火晚会的声音渐渐远去,周围的树木变得影影绰绰。两人都没有说话,西衍夜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低头在林酒酒耳边道:“酒酒,葡萄好吃吗?”
她本来就觉得心跳过快脸颊发烫,再加上突然落在耳尖上的热气,更是令林酒酒大脑一阵发懵,她咬着唇,有些不敢抬眼去看西衍夜。
他却好像故意不放过她,借着树影下透出的月光,西衍夜看向林酒酒粉红的脸颊,心底更是一阵愉悦。他抬起她的
眼,迫使她和他对视:“酒酒,那你爱上我了吗?”
就好像秘密被人揭穿,有种无可遁形的慌乱。林酒酒略微后退了半步,深吸一口气,借着树林中空气的水汽找回了些许神志,她摇了摇头,突然觉得摇头似乎又不太礼貌,只要咬了咬唇:“我不知道什么是……”
‘爱’字还没有出口,突然面前有阴影落下,接着,她所有的话便被封在了双唇之中。
他的吻依旧还是霸道得不可一世,但不知道是不是林酒酒今天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吻里似乎还带着一种缱绻的情思,让她忘记了紧张,甚至连灵魂都为之悸动。
西衍夜将林酒酒抵在一颗大树上,不知吻了多久,突然,只听咚的一声响起,林酒酒的身子一颤,西衍夜放开她,语气略带紧张:“怎么了?”
“刚刚树上掉下来一个东西,砸了我。”林酒酒正说着,两人就看到头顶树影里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一闪,很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松鼠?”林酒酒眨了眨眼睛:“刚刚我应该是被它扔下来的果子砸中了。”
“它是在抗议我们虐单身松鼠。”西衍夜一本正经道:“那我们回房间做。”
林酒酒本来还对西衍夜第一次开玩笑而好笑着,可是,听到他的后半句,整个脸上刚刚消下来的火再度蹿了上去。
回去的路西衍夜走得很快,两人走着走着,西衍夜便拉了林酒酒的手往
前奔跑起来。地上有很多落叶,脚步踩在上面,传来沙沙的声音,仿佛动人的旋律。
“酒酒,这里的热水每个房间都有固定的量,你洗了澡收拾好了再来找我。”西衍夜看着林酒酒进了房间,锁好了房门,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此时,陆宸川在林酒酒旁边的房间里,手里紧握着手机,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脸色低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手机的画面赫然就是之前在R市太阳能基地的照片,照片是在一个房间里拍的,画面里,苒雾漓贴在西衍夜的身上。西衍夜的外衣已经滑落,而苒雾漓的手搭在了他腰间。
因为用力,手机的棱角几乎都要划破掌心,陆宸川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忍住了扔掉手机的冲动。这里没有信号,这张照片是怎么发到他手机上的,他不用想,也根本不用怀疑苒雾漓的手段。
这是她刻意的挑衅,想让他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画面!
陆宸川只觉得房间之中空气太过烦闷,他猛地起身拉开门就要走出去。可是,就在他开门的时候,清晰地看到了一抹红影。
只见苒雾漓已经换了一身露得不能再露的红裙,正向着另一头的房间走去,最后,停在了西衍夜的房门口,举起手,就要敲门。
几乎是行动大于大脑的反应,下一秒,陆宸川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苒雾漓的身边,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了
苒雾漓的手腕,然后拖着她就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此时此刻,他甚至忘了以苒雾漓的身手,不会那么轻易被他抓住。可是,心底澎湃的怒意却烧掉了他所有的理智。
房间门猛地甩上,陆宸川一把将苒雾漓扔到了床上。平常温润慵懒的男人此时完全换了模样,一双凤眸就好像两簇来自地狱的火焰,冰冷嗜血,充斥着浓郁的恨意,还有毫不掩饰的欲望。
“苒雾漓,你就是这么迫不及待?任何男人都可以?!”他的嗓音低沉,在寂静的夜里,有种震撼耳膜的凌厉。
“对啊,我就是这样,八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苒雾漓低低地笑着,丝毫不在乎自己已然全部坦然在了陆宸川面前。
只觉得她的话就好像刀子一样,在早已结痂的地方又划上了一刀,原来,那里从来不曾痊愈,有的,只是表面的平静,和深处的溃烂。
陆宸川看她的目光厌恶又凶狠,语气字字如刀:“既然你这么喜欢男人,那么,我成全你!”
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个想法划过脑海,陆宸川装作是依旧陶醉无法自拔的模样,埋头在苒雾漓的耳边轻唤,声音慵懒情深:“酒酒……”
苒雾漓的心猛地一凉,仿佛有冰水当头泼下,一瞬间,她的眼眶竟然有些润湿。她努力掩下眼底的湿气,语调轻松:“你居然走神了?也是,你比起西衍夜差了不少,好像,容貌和智
商、对女人的吸引力也比他低一个档次?”
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脸上,陆宸川猛地顿住,他一把将她从床上扯起来,眸底是仿佛能够杀人的怒意:“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苒雾漓被她推到门口,他猛地一把关上了门,巨大的震动让木质结构的屋子都颤动了几分。
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陆宸川捂住有些抽痛的胃,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苒雾漓不知道,当年的乔娜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他真的不介意她过去的身份,也曾是真的是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了她的。
他们的第一次,他明知道后果,可担心她因为他戴着面具感觉不好,所以他将面具摘了下来,那是他自从中毒后十多年来第一次摘掉面具。而结束之后的两天,他脸上皮肤奇痒难耐,夜里难受得几乎想要自杀。
那时他让她留下,她答应了他。见她看他架上小孩子的画册。他以为她想要个孩子,又担心他体内的毒素传给下一代,所以,他为此专门读了好多天相关的,终于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
可是,最后她无声无息离开,他一年之后在街头碰见她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他喊她,让她回到他的身边,她却说,他是她利用了就可以扔的东西。还说,让他去看看他家院子第三棵树下埋着什么。
他回家依言挖开,看到的却是吃剩下半瓶的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