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一口气,田穰苴告别齐王,跟随晏子出宫。
虽说田穰苴被齐王封为大司马,到底只是口头之语,并未真正执行——但在路上,晏子却对田穰苴说明一些有关官吏的任职礼仪,田穰苴仔细地听着,一派从容,丝毫不觉惊喜,反教晏子心生敬佩之意,直觉眼前的小家伙当真不凡。
“晏相,您能带小子前往军营么?”田穰苴并未对大司马一职有过多的期待,反而要求晏子带他去大营,“如今齐国被晋军和燕军围攻,苴并不想浪费时机,若待封为大司马,再去执行军令,恐会错过反击的机会!”
事实上,田穰苴说这话是有些高傲的。
谁让他已有过一次“经验”?——第二次面对此事,田穰苴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进军营,他要改变一点历史,并且他坚信他能做得到。
此时,他丝毫没有察觉,因为“重生”一回,他有些自负了。
可惜,这等心思晏子并不知晓——
晏子忙不迭地听从田穰苴的请求,带他前往临淄城驻扎的军营。
二人来得匆忙,并未准备周全,但见晏子一身上大夫的官服,任谁都能看出他乃君主重视的大臣,士兵见了他,乖乖朝他行礼——至于田穰苴……经过的士兵们都只好奇地打量他一眼,很快地收起目光,并未在意他。
也对,谁让田穰苴还是孩童之姿,实在没甚么特别之处呢?
——不!有的,军营不准女人和孩童出现!
但是,田穰苴却出现了!
虽说他和晏子一起,但也……
晏子是明犯军规,士兵们都没人提醒他,反而对他礼敬有佳,仿佛人人都是恭敬有礼之人——目光一闪,田穰苴哂笑,快速地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甫一踏进军营,晏子陪同田穰苴,并将伍长以上的军官叫了过来,说道:“此乃田穰苴,新晋的大司马,诸位前来拜见罢。”
田穰苴听罢,微微地苦笑。
果不其然,所有军官的脸色都变了:齐齐地瞥向田穰苴,眼里满是挑剔。
“此子是大王的公子么?”一名满脸白胡的武将扬了扬眉,“大王再糊涂,也不能将公子们打发到军营里来罢?……”
田穰苴都能替那武将说出后面的话来:真以为大司马之职是谁都能当任的么?
暗地打量那武将,田穰苴估摸对手的实力:倘若对方使出全力,他自己怕是应接不下——没办法,谁让他再是天才,也不过是一个九岁孩童?身体还未长全,哪里受得住对方的蛮力和冲撞之类呢?……好在对方以为他是齐王的儿子。
田穰苴抬了抬手,阻止晏子的解释,上前一步,挑衅道:“怎么,在下就不能来了么?——你不服气,是么?敢不敢和在下比划几下?”
“甚……甚么?”那武将瞠目结舌,望了望晏子,又瞄了瞄田我穰苴,脸色不大好看,“你才多大,赢了你如何?输了你又如何?”
“在下只是想向诸位证明,在下是有实力担任大司马一职。”田穰苴一脸严肃地宣布,顺便走到一片空地,朝那武将勾了勾手指,“在下素知xx武艺高超,可否接受在下的挑战?——倘若你赢了,在下便向齐王辞职这大司马之职,并且推荐你来继任;倘若你输了,还请你听从在下的指挥……毕竟在下资历太浅,实在缺个帮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是个武将,都不会错过这次机遇:赢了,升官;输了,听从新来上司的指派——唯一让人诟病的是,上司年纪太小罢了……
“好!”那武将也是爽快,当即点了点头,接受田穰苴的挑战。
二人赤手空拳,站在空地,你看我,我看你,很想对峙,奈何引人发笑: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委实没有甚么气场可言——许是察觉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田穰苴率先地发起进攻!
两眼一瞪,田穰苴扑向那武将的虎腰,双手一抱,两脚一并,死死地缠住那武将——那武将被田穰苴勒得生疼,刚想出手反击,便见田穰苴简单粗暴地将他举起!
好大的力气!
众人看罢,都惊了。
“服不服!”田穰苴双手举武将,气势恢弘地质问。
那武将被田穰苴突如其来的举高弄懵了,乍听田穰苴的声音,顿陷沉默——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选择题:服,他被放下;不服,他被摔下——是被放下,丢尽颜面,还是被摔下,大意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