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慈兄当真及时!”
定定地望向晏慈,田穰苴稳稳地吐出两个字来,给予晏慈高度的评价。
“啪”地一声,晏慈来不及咧笑,竟被一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脑袋!
晏慈“啊”地轻呼,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迷茫地转向来人。
来人白头苍苍,体型干瘦,却架不住整个人活力四射——晏非吹胡子瞪眼睛,不知从哪里冒出,直指晏慈的鼻子,斥道:“臭小子,怎地来得这么晚?”
晏慈揉了揉鼻子,不敢吱声。
事实上,晏慈能把两天压成一夜,已经够高效了。
晏非却仍旧不满。
眨巴眨眼双眼,晏慈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家老爹,一点气势也没了。
——这个家伙,竟然帅不过三秒!
吕瑞姜嘴角抽了一抽,闷声地吐槽。
“活捉他们,尤其是他们的首领!”一名将军模样的青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来,环顾那群被反包抄的护卫们,严肃地警告,“本将饶你们一命!但若反抗,格杀勿论!”
那名青年男子高大挺拔,五官方正,穿有一套战甲,更衬不苟言笑——微微抬起下巴,那人故作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乍一看去,竟与晏相有几分相像!
此人,赫然是晏相之子——晏圉!
吕瑞姜按捺心中的激动,仔细地回忆:晏圉,晏婴之子,公元前四九零年,齐王临终吩咐高张、国夏,辅佐小儿子公子荼为国君。齐王死后,晏圉和高张、国夏一起拥戴公子荼为国君,是为晏孺子。田乞与鲍牧却想另立公子阳生为国君——之后,双方为了争嫡而混战,终由田乞等拥立公子阳生为君,而晏圉等人逃往鲁国,齐国晏氏灭亡!
以上是曾经的历史——
而现在……
瞄了一瞄田恒,吕瑞姜一言难尽:不知何时,历史好像拐个弯儿,变得有些混乱:因有田穰苴的存在,且不提吕邗姜不嫁吴国了,田氏家族更是看不出半分想要夺取齐国军队的样子……或许是她机密之事得知的少罢——总之,她所经历的事情似与历史有所出入!
田恒眯了眯眼,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在想甚么?”
“我在想历……”吕瑞姜差点说漏了嘴,机智地补救,“……你——”
“嗯?”田恒挑了挑眉。
吕瑞姜道:“瑞姬在想……你怎么才来?——瑞姬和邗姜姐姐可要被你们坑死了。”言罢,吕瑞姜伸出小拳头,象征性捶了几下田恒的肩膀。
田恒无奈道:“又在胡说甚么?——他们人多,恒与苴兄若是乱来,别说救你们了,恐怕连自身都难保……眼下,你和邗姬夫人皆没受伤,这不是很好?”
吕瑞姜斜视田恒,哼道:“是挺好~穰苴哥哥躺地起不来,邗姜姐姐亦是担心受怕许久——若不是晏慈大哥及时救援……”
田恒苦笑,笑道:“还请瑞姬宽恕,恒来晚矣。”
吕瑞姜傲娇一哼,扭过脸去,不看田恒。
视线不由地落到晏圉的身上,吕瑞姜又再心跳不已:光看晏圉的风姿,不难想像历史名人诸如晏婴者,会是何等卓越的大人物——
晏圉手下的士兵们行动迅速,三下五除二地,便把那群护卫们的兵器全部搜走!
说来也奇,那群护卫们许是敬畏,竟都极其地配合士兵们的行动,以至于这次的主谋——朱喾泽,迅速地被两名士兵给逮住!
朱喾泽挣扎未果,落个双手束缚、被人推搡而来的画面!
之前,朱喾泽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之后,朱喾泽要多颓然就有多颓然!
此时,意识到计划失败的朱喾泽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地狠瞪晏圉。
晏圉理也不理朱喾泽,先是下令道:“来人,陪同晏老,将村子妥善打理——半天之内,谁若打扫不好,军棍三十,自觉去领!”
晏非本想与田穰苴交谈几句,听到晏圉的打算,连忙咳了一声,不赞同道:“莫要劳烦他们,老巧自个儿来……”
“晏老,腰还疼么?”晏圉明为关心,实为拒绝,强势有理地说,“不是圉轻看晏老——晏老便是想与姜太祖比肩,也应保重身体……昨晚,晏老扑火一夜,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挑水,可还腰疼么?”
晏非脸色一白,轻捏后腰,说不出话来。
晏圉挥了挥手,又道:“实在不行,再叫阿慈帮忙。”
“啊?”晏慈虽是满头雾水,却见晏圉说一不二的态度,乖乖地领命。
于是,晏非来不及向田穰苴打声招呼,便被晏圉支使开来。
晏非是满怀郁闷之情离开的。
解决了晏非的麻烦,晏圉这才望向田穰苴,无视一旁的吕邗姜,肯定道:“田穰苴,曾经的大司马?”
大司马田穰苴:“……”
田穰苴沉默不语,想来是默认了晏圉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