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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和事佬

风连成要来,路通心中惶恐,不知如何应对。下属劝慰他道:“将军勿慌,听闻尚大人爱财,一路上收送了不了官员的贿赂,我们只要也拿钱出来,想必他也不会为难将军的。”。

路通听了,心中稍宽,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了,见步行步,听天由命吧。

风连成到了昌陵府,路通赶忙前来迎接:“末将平南将军路通,叩见尚大人!”

风连成细细端详了一下路通,见他面有忧色,道:“将军请起,本官来视察一下工作,例行公事嘛,你不必紧张。”

路通尴尬笑笑,把风连成接进衙门。

众人坐定,风连成和昌陵府的官员互相寒暄,见路通好几次欲言又止,他假装没看见。

路通安排风连成在城中一大户人家里住下,自己则携十万两银票拜访,那可是他从军饷中抠出来的。

风连成道:“本官的来意想必你也应该清楚,你私自扩军,罪该如何?”

路通吓得赶紧跪下,道:“大人明鉴,末将实在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啊。我爹名义上是总督,可实际上权力更大的是刘存续。十万大军,我爹只带三万,刘存续带七万,我爹对他的好更甚于我这个亲儿子。本来也没什么,可他领军日久,早已磨去了斗志,只懂得贪图享乐。外寇还在虎视眈眈,他手下士兵战斗力严重下降不说,还屡屡做出扰民之事,百姓是苦不堪言,末将实在看不下去。保家卫国是我等将领该做的事,既然他和他的士兵不行,末将只好自己组建一支能打的军队。当然,没有经朝廷允许私自做主,是末将的错,请大人救救我。”说完,把十万两银票双手奉上。

风连成也不客气,让白景收下。

风连成道:“将军爱国之心可嘉,只是做法有点鲁莽,不过,也不是不是什么难事。本官为你在皇上面前说情,皇上还是会给本官一点面子的。本官听说你们父子间有点误会,这次也顺便来帮你们化解一下。”

路通不禁埋怨道:“那还不是因为刘存续的事搞得我们父子不和,我爹总是偏袒他。”

风连成没好气道:“我看你啊,也一把年纪,怎么就看不透呢?刘存续比你爹更有实权,你爹不得让他三分啊。别看你爹骂你,可他也是向着你,为你好的啊。你是长子,他对你严厉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他把你安排到这里,顶住压力任由你扩军,不是为了让你好建立自己的势力吗?你要知道,这昌陵府及附近,良田无数,聚集了不少人,可谓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让别人来管理他不放心啊,他只信任你。这做父亲的嘛,有些事他也开不了口,你做儿子的,应该要了解你爹的苦心啊。”

听了风连成这一顿话,让路通茅塞顿开,羞愧得满脸通红。

风连成道:“至于你说刘存续的问题,本官会调查的,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本官看你周围都是些莽夫,没人给你出个主意,本官给你一个人,是本官从宁西省带过来的,叫苏智,以后他做你的幕僚,你遇事要多问他,不要擅自做主。”

路通连连称谢。

翌日,风连成视察守军,只见五万人,绝多数都是大块头小伙子,精神十足,看来有粮就是好,吃的饱有力气,只不过论装备只有五千人是齐全的。

路通解释道:“大人别见怪。这守军原来只有五千人,所以装备也只有五千人的份,后来末将截了一批武器,装备了一万人,至于盔甲,那些新兵是一件都没有。”

风连成道:“本官已上奏皇上,等皇上批准了,朝廷就会给你们发装备啦,你耐心一点等吧。”

路通喜,忙跪谢道:“末将感激大人恩情,日后大人如有差遣,请随时吩咐!”

“好了,起来吧。本官也要去刘总兵那里看看,为你们调解一下。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不要搞得那么难堪嘛。”风连成说完,看了一眼路通身边的苏智,苏智沉默低头。

路通送走了风连成,苏智道:“将军,尚大人去湾甸关为你调解,我们是不是也要为尚大人分忧一下啊。”

路通道:“怎么分忧法?”

苏智道:“我们这里就是粮食多,可以先运五千石给刘总兵,况且我们刚截了他一批武器,给他粮食就当是还礼咯。”

路通还在考虑,苏智继续道:“将军,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他,现在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形势比人强,将军还不是他的对手,请暂时委屈一下。”

路通同意了,命人准备五千石粮食,送到湾甸关交给刘存续。

湾甸关,刘存续听闻风连成到来,自然也是到关门口迎接。

刘存续一见风连成,就是一阵爽朗的大笑,道:“尚大人驾到,难得难得,下官湾甸关总兵刘存续有礼了。”

刘存续满脸笑意,风连成也开玩笑道:“以本官的了解,你我岁数相仿,大家就别叫什么大人,下官了,都叫老夫得了。”

刘存续笑道:“大人好风趣,来,请入关!”

刘存续宴请风连成,桌上除了各种山珍,竟然还有海味,而且是还是新鲜的。这里离海还很远,还能吃到海鲜真的是让风连成感到惊讶。

风连成看了一下,发现没有酒杯,于是问道:“刘总兵,怎么不见酒杯啊?难不成这里都是用碗喝?”

刘存续摆摆手,道:“哎,用什么酒杯,什么碗啊,我这里都是整坛酒喝的,大人不要见怪啊,我先喝为敬。”说完提起一坛酒就往嘴上倒。

风连成无语了,刘存续都喝了,自己也只好随俗,提起酒坛子喝起来,众人纷纷叫好,酒宴欢快地进行。

酒过三巡,众人喝得尽欢,副总兵方定押着两个士兵进来,让他们跪在众人面前。

刘存续不悦道:“怎么回事?定,没看到我在招待尚大人吗?”

方定指着左边的一个士兵道:“大哥,这家伙在骂皇上,请大哥处置。”

刘存续转头对风连成道:“大人你看,这怎么处置好啊?”

风连成道:“皇上岂是能随便让人非议的?这家伙既然皮痒了,我看那就重打五十大板,好让他长长记性。”

刘存续道:“好,就依大人所言。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解决掉一名士兵,方定指着剩下的那名士兵道:“大哥,这家伙更不得了,在暗地里骂总督,离间我们和总督之间的兄弟情。”

刘存续闻言拍桌大怒,道:“可恶,反了!一个小小的兵竟敢妄议总督,快给我宰了!”

风连成连忙阻止道:“且慢!刘总兵,这小子也不过就议论几句,还罪不至死。你看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何必见血那么扫兴,我看他也打几十大板就行了。”

刘存续道:“不可!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班兄弟跟总督几十年,情同手足,谁敢说总督坏话,就是跟我们过不去,不杀不足以儆效尤。今天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他也得死,大人不必为他说情了。”

刘存续说完,方定手起刀落,当众砍杀了那名士兵,丝毫不给风连成面子。

风连成面色不悦,刘存续则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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