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生活不以人的意志而屈服,世界大势如奔腾江水浩浩荡荡,不知不觉间被推着往前走,胡达不经意间落入这世界,却也被命运拖着往前行。
三个月转瞬即过,一年武约已然到期。除了思贤峰几人,恐怕无人会觉得那个“他年我若为青帝”的少年有一丝一毫胜算,在外界看来,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武,至多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
这一天,龙皇山,大厂擂台,四周以及天空中挤满了来看笑话的修士,仿佛是结局早已注定,那个猖狂少年必定惨败。擂台四周防御大阵已开启,律政堂的工作人员也早已就位,维持现场纪律,兢兢业业。
战天已立于擂台上,祁天剑已出鞘,静静的插在前面三步之地,一人一剑,似时融于虚空。若不是彼此互相为对手,胡达肯定毫不吝啬的送上一句:
“好剑,好剑!!”
可惜今日双方各为其主,看着无比高冷,无比拉风,无比面瘫的战天,胡达的内心不知不觉间被寒冬占据。
一位是当世年轻一代的代名词,另一位是无人问津的金丹小修士,一强一弱,高下立判。
四周的嘲笑声,喧闹声如决堤洪水,滚滚而来,全部都是强者的欢呼,弱者的无情。
胡达眉头不经意间微微皱起,身体里的鲜红血液渐有沸腾之势,然后无所畏惧,踏入擂台。
黑色的龙纹棒泛着幽黑的光泽,从天而落,入地三分,掀起一阵尘土,而后与战天阵前对峙。
战天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个金丹小修士,一年时间修为上了一个小阶,也算不错了,可也只是到此了。
“一招便可!”
胡达觉得乞丐也不过如此吧,不禁感慨到,然后提起胸膛,昂首道:一招,接下你赢,接不下你输。
战天怔了怔,面瘫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地上的祁天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愤怒,金光渐显,发出丝丝颤抖之音。天之骄子的他何曾收到如此鄙视,正欲执剑。
不等战天有所动作,胡达转身朝后面使了个颜色,随后三位师兄,小师姐,李楚便出现在身旁,淡然道:我们六人组一阵法,你若破之便为胜!
看着面前6人,战天内心稍显诧异后渐渐归于平静,他知道那个少年精通阵法,却也不认为能阻碍于他,然后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擂台外的修士里掀起一阵嘈杂之声,看着律政堂的工作人员,只能强忍着按捺住,用无休止的谩骂之词宣泄情绪。尽管如此,可还是没有一位修士认为结果会有悬念。
其实律政堂的服务人员心里也一阵蜚语,不过当事人都接受,他们也不能改变什么。
超级聚灵大阵起,胡达悬于空中,以身为阵眼,以金丹为阵杵。吞吐天地灵气,五色金丹逆转一分为五道五行之力,其余五人已分布战天四周,大师兄为金,二师兄木为青,三师兄水为蓝,小师姐火为红,李楚土为黄。
五人各自引一道五行灵力光柱于身,由大师兄开始,李楚结尾,五道灵力再次合而为一成普灵力归于天地。如此一来,五行之力上下循坏,周而复始,在五人中间形成一座阵法,乃五行光牢。
战天看着周围五道光柱组成的大阵,心里一阵揶揄。祁天剑金光大盛,攀至巅峰,把空间里的灵气都斩开,却只激起了一圈光纹,大阵法纹丝不动。
“唔!!!”
擂台外的修士直喘粗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道光柱生生锁死了那一方天地,接连挡住了三击,都只是光纹波荡,不动如山。
空中的胡达,黑发纵飞,集五道光柱于一身,五色金丹逆转释放五行之力,全身光彩夺目。
阵脚五人也都与光柱合二为一,五道灵力聚合提供引导。
战天威势全开,实力到达顶峰,黄金异像照亮了这片空间,全身都发出耀眼金光,整个空间灵力被疯狂抽取。胡大豪不犹豫,全力逆转五色金丹,聚灵大阵疯狂的从外界吸取灵气,汇聚成一片灵力漩涡,五道光柱也慢慢变粗。
天一剑诀第一式:一剑东来
化成一缕光线,划破虚空,剑芒被光幕所挡,剑矢入光幕半寸后停止。
天一剑诀第二式:三千剑雨
一剑化九,三千金色剑雨落在光幕上,一时波纹纵横,五道光柱纹丝不动。
天一剑诀第三式:无尽之刃
一股来自洪荒的气息,附着于金色祁天剑上,扭曲了时空,刺入光幕一寸。洪荒之力在光幕表面蔓延,腐蚀光幕。
胡达感觉到五色金丹在剧烈抖动,以牺牲聚灵大阵寿命的形式,强行提升。一道细小的漩涡没入头顶,轰隆隆的气流涌动声。
一道大呵之声充斥这方天地:
“五行光牢,锁!”
光幕瞬间光泽大盛,洪荒气息被五行之力强势剔除。
整个大场安静的可怕,所有修饰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被五色光芒包裹的少年,像是一道强光照亮了天际,那么的刺眼!
“呼!呼!呼!。。。”
除了心跳声,就是粗喘的呼吸声,无一人言语。
酒月尊者仿若老僧入定般,连葫芦里的酒都忘记喝,他知道弟子们一直组一座阵法,可万般没想到这座阵法竟然有如此威力,不精通阵法的他只能看向他师兄——太一尊者。
“呼”
太一尊者暗叹一口粗气,看着擂台上的五色光牢,赞叹道:当真好气魄,摄天地灵气分五行,五行合一为牢笼。
“若战天输了,也不冤!”
青鸾尊者喃喃道:现在的金丹都这么厉害么?
“原来空灵根与阵法组合竟有如此威势,倒是我们小觑了他”
“阵法一途极为难懂,非天赋不得入门,听说他还是自学的?”
太一尊者想起曾给过那少年一张金色卡,笑道:我曾给他二楼门卡,阵法的确为自学。
一众大佬纷纷吸气,个个沉默不语。唯独无伤尊者面色红怒,盯着那五色光牢,久久无语。
一位花白老头,在其他山峰上不急不慢的扫着地,看了眼擂台方向,而后又开始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