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蒋天生换药的时候,萧宵恪守医道,谨遵守则,没有一丝一毫的出错。即使在面对那样诱人的肉|体时,她也一直努力把持住自己。 “萧小姐。”一直沉默着的蒋天生开口了,“你是喉咙不舒服吗?” “啊?”萧宵疑惑地看着他微侧过来的脸。 “你刚刚好像一直在咽口水。” 萧宵的脸腾一下红炸了。她在那一刻非常想捂住自己的脸,但又想起来自己戴着口罩。脸红这种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然而蒋天生已经惊讶地发现她的耳朵好像有点红了。 是生病了吗? 萧宵避开蒋天生微带探究与关心的目光,尬笑着:“哈哈哈,是啊是啊,喉咙不太舒服。” 由于她的笑声太过刻意,蒋天生忽然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他一挑唇角,缓缓站起了身。那样得天独厚的躯体渐渐完完全全展现在萧宵眼前。她忍不住后退半步,带着惊慌又期待的目光在他美好的肉|体肌理间上下游弋。 这幅躯体肌理隆起分明,线条流畅有力,看得萧宵眼睛都不舍得眨。只是他胸口的位置有一圈圆环形形的烧烫伤痕迹,细细的,像是经历过烙铁那样的刑罚。除此外,他的身材真是近趋完美。 不行啊萧宵!你是医生!怎么能迷失在病患的勾人身材上!你对得起医生守则吗!更何况这个老男人有女朋友!她的理智努力将她拉回来,并告诫她必须尽快离场。 可蒋天生深邃的目光牢笼一样攫住了她:“萧小姐,你该不会——” “没有!”萧宵立即矢口否认,显出了十足的心虚。 “真的吗?”蒋天生步步紧逼。那样高大的身影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犹如一座小山,迫人之势迎面而来。 萧宵再度咽了咽口水。 “可我还没问,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蒋天生含着笑,继续将她逼退几步。 萧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想,这人大概率是将自己当成了消遣的宠物,觉得新鲜就撩逗几下。她稳稳心神,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拿出一派官方口吻:“蒋先生,院方派我来这里进行为期一月的康训辅助,我看我们还是互相尊重的好。” 蒋天生嗤之以鼻,带着讥笑:“可明明是你先肆无忌惮地将我看了个遍。” 萧宵也学他冷笑一声:“蒋先生也太自信了,我们医学生见过的裸丨体并不少,就算您脱|光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块上了年纪的腊肉而已。” 腊肉? 还是上了年纪的? 蒋天生有些不太高兴地眯起眼,明知道她在嘴硬,可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逼的她再次心慌意乱。萧宵见他又不再说话,赶紧趁机道了再见,拔腿就跑。 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蒋天生才知道她刚刚的镇定自若都是装出来的。他心情稍好,脸上不觉浮起几分笑来。 萧宵一路奔逃,白大褂衣角翻飞如蝶。 这个鬼地方决不能久留! 她一路逃回房间,用力关好门,又唰唰反锁好。 走到桌前看见教科,这才想起明天开始就是最后的考试周了,复活节后已经断断续续考了四门了,还剩下六门课要考。明天上午八点开考临床药理,还是再看会吧。 房中灯火通明,不知皎月西移。 等到客房灯光彻底熄灭已经是半夜一点了。身为医学狗的萧宵已经习惯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非人作息了。 第二天客房闹钟在六点四十五准时响起,萧宵打着哈欠洗漱完,困顿不已地揽着宝贝滑板下楼,结果差点没摔死自己。 昨晚她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本来还以为没有经过她捶打调试的枕头会让自己敏感的肩颈酸痛,结果那个枕头意外的符合她的习惯,就连被子的重量都刚刚好。 楼下餐厅里,蒋天生正悠闲地享用早餐。萧宵并不是很想理他,准备装瞎出门,下午考完再来收拾收拾滚回家住。 “萧小姐不吃早餐吗?” 萧宵依旧记着昨天晚上两个人之间互相的冒犯,她继续朝前走,头也不回:“不吃。” 她身后传来一声故作高深的长长的“噢”。萧宵依旧不回头。 “那萧小姐想必也不太在乎实习绩点了吧。” 一听到绩点,萧宵条件反射地回头,却见蒋先生手中举着一张a纸,他面带微笑好整以暇地一抖纸张。脆弱的a纸在他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宵看着那张纸,本能地觉得危险。她眯起眼,凌厉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蒋天生看着她
,简直是春风满面地露出一个笑意:“《香港医科大学实习生行为记录表》” 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像一道霹雳巨雷,将她昨晚想好的全盘计划砸了个粉碎。 萧宵吓得差点当场去世。她光速一样飞扑上去,恶犬抢食一样夺过那张表格,紧紧护在胸前。蒋天生任由她来抢,脸上笑意丝毫未变。他甚至轻轻抚掌,半真半假地感叹:“萧小姐好身手,只可惜——” 杨炎从他身后应声而出,对着萧宵展示了下手中平平无奇的牛皮纸件袋。 “什、什么东西?”萧宵眼皮微跳地死死盯着那个件袋。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杨炎从牛皮袋中掏出一叠《香港医科大学实习生行为记录表》。萧宵几乎吐血。 蒋天生想气定神闲地切着餐盘里的班尼迪克蛋,但是肩部受伤,让他行动受限。对此,他有些恼。于是他扔了餐具,抬眼看着萧宵:“一天一张,一共30张。我听说这些表格的打分项占据你实习绩点的百分之五十。” 萧宵抱着怀里唯一一张记录表,当场崩溃:“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这些不应该在护理部的主任手里吗!” “那是因为——”蒋天生一扯嘴角,脸上是胜券在握一样的自信,“张医生和护理部把你实习期间的管理权、限制权、监护权通通转移给了我。” 萧宵惊恐地看着他。蒋天生微笑起来,像猎人一样满意地看着手下猎物的惊恐挣扎:“换句话说,我现在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内都要听我的。” 萧宵大惊之下反怒,大声驳斥:“不可能!暑期实习生一天最多工作八个小时!而且我已经成年了!哪来的监护权!” 抓着餐刀的修长手指一顿,好像确实个八个小时,没有二十四小时那么夸张。蒋天生脸色不变,企图转开话题:“来,先把早饭吃了。今天你考试,我给你准备了考试餐。” 萧宵怀疑又戒备地看他一眼。这种非法帮派大佬居然还会给她准备考试餐?她想直接走,但是一想到记录表在他手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跟他对呛的太厉害,万一他打零分怎么办! 萧宵打起十二分警觉走到餐桌前,蒋天生见她终于有吃饭的意思了,不觉提了提眉梢。 哪知萧宵见到餐盘里的一块长条培根,两个班尼迪克蛋,又怒了。她磨着后槽牙抬头问蒋天生:“蒋先生您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蒋天生一头雾水。 “我今天考试总分有四百分,可你给我准备的是一百分!” 蒋天生愣了一下,这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了吧。 萧宵一推眼前餐盘:“不吃了,我走了。” “不行,吃完再去学校。” “不吃!” 两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肯妥协。 杨炎躲在角落揉了揉鼻子,与其他人对视几眼,怎么觉得蒋天生不像找了个康训师,倒像养了个女儿。 墙上时钟直指七点半,小钟锤清脆的敲了一声。萧宵循声仰头,一看时间,眼里几乎飙出泪来:“七点半了!我四十五分要进考场!” 她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又委屈又忿恨地一瞪蒋天生,也不管这是多大的冒犯,泄愤一样吼:“我要是进不去考场一定都是你的错!”吼完她也不顾旁人反应,狠狠一脚踩上脚下的滑板,滑板灵活地掉了个头。萧宵踏上板面,右脚在地上用力一蹬,飞速滑向大门。她速度之快,令人觉得她几乎可以直接穿墙而去。 蒋天生面色忽变,他霍然站起:“拦住她!”他想叫杨炎,但是他忽然想起昨天萧宵那贪婪的目光,又临时改了口,“kev!跟我送她去考场。” 海底隧道急速行驰的车上,萧宵双臂一抱,不肯说一句话。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洪兴大哥居然还亲自送她去学校,是怕自己给他换药的时候掺毒药吗? 蒋天生陪着萧宵坐在后排,不停催促kev再开快些。 kev面有难色:“老板,已经很快了。” 蒋天生板起脸:“要是耽误了萧宵的考试,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萧宵和kev同时翻了个白眼。 一到学校门口,萧宵立马跳下车,跑了几步发现好像少了什么。蒋天生看着她突然迟疑下来的身影犹疑了会,扭头发现她的包还在车里。他眼角微微抽搐,就连粗心这点,她都跟阿宵十成十的像。 萧宵终于发现没带包,她急急忙忙跑回去,边跑边对着车里人大声喊:“包包!扔过来!扔过来!” 蒋天生抓起她轻飘飘的包,用力一掷,萧宵稳稳借住。她将包往肩上一甩,头也不回地喊了声“再见”就往考场冲。 还好,
她只是晚进场了几分钟,还没被取消考试资格。 直至下午又考完两门科目,萧宵才稍稍出了口气。刚出考场,她就看见林姝贞兴冲冲地跑过来,嘴里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刚经历完紧张考试的萧宵看见这样的画面,完全止不住的心动。 林姝贞跑了一段路,有些气喘吁吁的:“宵宵,可找到你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萧宵看着她额头闪亮的微汗,笑了笑:“好啊,吃什么?” 林姝贞甜甜一笑:“去吃泰国菜吧。我姐说西湾路那家餐厅的特色椰子冰淇淋和芒果糯米饭可好吃了!”她记得萧宵喜欢吃甜甜的东西的。 萧宵任她牵着自己的手,横穿校园。林姝贞的手心温热微湿,萧宵觉得自己像是抓了一个夏天在手心。她一直觉得这个叫林姝贞的女孩很可爱,刚开学的时候路上碰到总会轻声细语跟她打招呼,后来分到一起做实验,坐在一起上课也总是会偷偷看她,问她看什么,她也只是撇过头去不肯说。 后来有一次萧宵踩着滑板,又一次在路边见到了她,看见她那样“渴慕”的眼神,萧宵终于懂了:她想学滑板! 再后来在两人相熟之后,萧宵特意买了块小鱼板送她。可可爱爱的小鱼板最配可可爱爱的漂亮小姑娘了!萧宵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