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丁岁有了婚后生活后,她表示一言难尽。 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另一半的精力是不是每天都那么旺盛,但他再这么要下去,她要没了。 于是某天晚上,不着寸缕的男人眼里泛着渴望的眼神盯着她,丁岁狠下心将他推开,“咱们要约法三章!” 周季礼摸着她的大腿心不在焉,“好呀。” 丁岁将他不老实的手拍开,周季礼揽着她的腰靠近,“先让我亲亲。” 她拒绝不了他,一下泄了气靠在他怀里,“我好累。” 周季礼手脚老实了些,哄着她,“怎么了,工作不开心?” 上回将转让合同给她签了之后,他悬着的心跟着放下,这样即使丁岁独自生存她也不会为所谓的生活而奔波了。 丁岁欲哭无泪,“我受不了你的毫无节制。” 周季礼心虚摸摸她的头,“那我控制一下?” 她的脸在他颈侧蹭了蹭,嗫嚅道:“每周不能超过三次。” 他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宝宝,再商量商量,八次?” “五次。” “九次?” “六次。” “十一次?” “八次。” “成交!” 丁岁感觉不对劲,自己是被他框了,“三次!” 周季礼压着她耍赖,“你答应的,八次!” 她眼里闪烁着认真的色彩,“专家说了,每周最好两到三次才正常,你不然会早” “我身体倍儿棒!”他强调道。 丁岁欲泣,“我身体不好。” 周季礼最怕她的眼泪,见她闪着泪光便立刻妥协,“好好好,我尽量克制,好不好?” 她朝他脸上结结实实地亲了口,“周五哥哥最好了。” 他愤愤地咬了一口她的脸,咬出了浅浅的牙印,丁岁笑嘻嘻地看着他。 在这儿之后两人商量也没用,因为丁岁又开始出差了。 许温容接了一档生活类的综艺,她是常驻嘉宾要住在导演组安排的地方,对于她的助理丁岁自然要陪同的。 节目主要内容就是认识当地的食材并学会烹饪,期间会邀请到她们的朋友来品尝,朋友并不是娱乐圈的各大明星而是他们生活中常联系的真实朋友。 只有真朋友才会给出最真实的评价,也可以通过观察他们的细微表情反馈给观众。 综艺常驻的除了许温容还有一个三栖影帝一个老生常谈的综艺咖,一个刚爆红校园男主还有一个木晴。 许温容在化妆间看着导演给的台本,里面详细写着节目开始流程以及常驻嘉宾,“人生就是这么狗血。” 丁岁赞同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她那公主病,想想都可怕。” “谁说不是呢。” “按照综艺惯例,俩女嘉宾她作一作,我这不直接平步青云?” “谁说不是呢。” 许温容忍不下去了,“嘶,傻了?还是你脑内编程让你老公改了?” 丁岁靠着墙上垂头丧气,“不是啊,三个月的综艺” 怎么就昏了头答应他这么离谱的要求呢。 晚上,他听了她的工作安排后又开始新一轮撒泼打滚,这回倒是很好哄。 许温容疑惑,“怎么了?又不是没呆过这么久,还是您老公给你施压?” 她垮下了脸,施压!真的压力好大,大到不想回家。 身边的化妆师听了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传授经验,“男人的话听一半就好。” 丁岁的精神回来了,她老实巴交请教,“听一半?” “对啊,左耳进右耳出。” 她似懂非懂。 丁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瞬间顿悟,周五这个坏胚会撒泼,自己也可以无赖。 她眯了眯眼,头一次,丁岁的眼里出现了奸佞二字。 第一天,许温容早上六点被丁岁叫醒,她们到节目组指定的地点时才九点,环境幽静,是一个二层瓦房,梁上挂着灯笼屋前的院子宽敞内里还有个憩息小院。 丁岁在摄像身后跟着,她看着空旷的院子仅许温容一人孤零零的站着,风将薄尘吹起这画面竟有些萧瑟。 她将行李交给其他人搬上楼,她盯会儿许温容,见她游刃有余的模样,她打量起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凉亭,崭新宽大
,尽管阳光燥热,风吹进衣袖时还是凉爽的。 庭院很大,不知名的藤缠在篱笆上开出了不知名的花,五颜六色的,她越看越喜欢。 半晌,门口有了动静,许温容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拿着蒲扇摇晃着,听见声音她瞬间起身相迎,来的是两个男人,两人都拉着黑色行李箱其中一个还贴了贴纸。 丁岁朝她颔首确认来得人的身份,许温容大方一笑,“两位好,我叫许温容。” 小麦肤色的男人先伸手打招呼,“路景,你好。” 阳光男孩露齿一笑,“李图时,许姐好。” 李图时早先还没火就和许温容搭过一部戏,正好两人还演一对儿,不过距离拍那部戏已经过了四年,两人身份也已调换。 许温容朝他莞尔一笑,“好久不见。” 李图时眼睛放光,“许姐还记得我?” 路景看了两人一眼,“你俩认识?” 许温容解释,“之前有幸和图时演过一部戏。” 李图时在一旁点头,他们将行李安置好后和许温容刚到的时候一样,四处翻翻看看。 正午,三人到厨房准备午饭,路景给他们一人下了碗面条,正吃着门口又来了动静。 丁岁下意识朝门口看,她看见了一个穿着花短裙的女人抹着大红唇,看似别样风情万种,但配上淡雅的瓦房就像城里来装富的穷亲戚。 许温容看她的打扮,咬着下唇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木晴首先注意到的是摄像后的丁岁,她不能朝她那边瞪,摄像机会拍到,她勉强对着摄像机笑,丁岁低头两手捏紧,胸腔一动一动,看着木晴吃瘪,她真的很高兴。 另一位,许温容也认识,前不久刚上他常驻的另一个舞台综艺,他一来就和其他人拥抱,显然在场的人他都认识,等人到齐后导演组拿着喇叭与他们解释规则。 《山间清欢》是一档边录边播的综艺,这类节目少见,而导演追求的就是真实。 开录第二期时,第一期已经开播了,少许清闲时候的周季礼越来越焦躁,随后他凑着人空闲时聚到一起,在座的已婚人士两两相望,不明所以。 周季礼沉默片刻,“我要求婚,帮我想方案。” 办公室里他收到的方案改了又改,策划团队也被他换了一批又一批,他还是不满意。 陈近和季扇对望,他皱着眉,“哥,我是突发奇想,这个参考不了啊。” 周季礼抿了抿唇,陈近在赛场求的婚,确实没有参考价值。 贝明屈挠着谷韶印的掌心,他的求婚是在旅游的时候求的,当时夜晚沙滩,耳边只有潮汐的起起落落,氛围正好。 但是,现在丁岁不是没时间旅游吗? 周季礼长叹一口气,哀怨道:“家都回不了,还旅游呢。” 韩尤正想开口,周季礼手一挥,“你还不如我。” 姜夏实验室刚送来一批岩石,他每天也在盼星星盼月亮,他和周季礼无差。 他识相地闭嘴,几人商量无果,季扇和谷韶印坐在一起拿着平板看综艺,周季礼听她们讨论许温容学习能力好强,他侧了侧耳,这不是丁岁岁跟的综艺吗? 韩尤也注意到她们看的综艺,无他因为姜夏也喜欢看。 韩尤突然想起了什么,“丁岁不是在这个节目里吗?让节目组的人帮忙策划一下,摄像策划灯光应有尽有,而且这个院子还挺有氛围。” 谷韶印在一旁帮着出主意,“对啊,丁岁不是节目的主角,就算以许温容朋友的名义大动干戈,也不怕她知道,这样说不定更有惊喜感。” 周季礼想了想觉得这方案可行,掏出手机联系了山间清欢的导演。 导演组接到了周季礼的请求,他们欣喜若狂,试问谁会拒绝财神爷主动送钱呢。 导演李清欢扶了扶额上的帽檐,“您是想要一个什么效果呢?” 周季礼:“我传份件给你,做一个3d现场图给我以及需要你们去准备一缕稻穗,上面的谷物要完整,其他不需要你们买,赶在10月10日之前弄好,钱不是问题。” 李清欢连连应好,“其他问题方面是联系您助理还是” “直接联系我。” “好的好的。” 一个星期后,周季礼收到图,他将不满的地方改了改还是不满意,后来他直接让节目组的人将茅屋的面积发给他,在忙碌的时间中他每天都挤出半天作图。 有时丁岁和他视频,他都忍不住困意比她先睡,她以为他很忙,在他闭眼沉睡时,丁岁在屏幕
前细细地描他的眉眼,屏幕有些糊看不清他眼下的乌青,即便这样也挡不住他的矜贵。 蓦地一种酸涩的情绪上涌,软绵绵的心一点一点被侵蚀就好似一根光鲜的木头劈开两半才发现里面早已是空壳,她想,这种情绪应该叫想念。 她想他了。 而周季礼这边并没有察觉到丁岁的变化,他专心搞他的图,半个月后,他将图传给李清欢,节目组的人开了小会讨论,他的方案可实施便立即给了周季礼答复。 节目播出到第四期,录制第五期时刚好是10月10日,原本打算邀请许温容的朋友录制第三期被周季礼中途截胡,改到了第五期。 这天风和日丽,节目正常录制,许温容邀请的朋友是经纪人吴媛,许温容上午带着吴媛去山上挖笋,丁岁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时节目组的人开始一点一点布置现场,由于工程量大所以要从一早慢慢添置,这样丁岁也不会察觉出怪异。 晚间节目录制结束众人如往常一样回自己的房间,许温容把丁岁叫来自己屋内,“媛姐刚给我接了个彩妆的广告,但是我已经卸妆洗澡了,听说你没有洗刚好来帮我试试。” 丁岁糊里糊涂的让她给自己化了个全妆,又给她穿了一件碎花裙,这样一搭她就像田野里蹦出来的精灵。 许温容看了看效果,和她商量着明天在短视频平台营个业,丁岁一一记好。 许温容余光里瞟着手机里的时间,时间一到她假意打了哈欠,“这样,后天再营业吧,今天我都要累死了。” 丁岁见她抹了一下眼角,“好,那我现在就先回去?” 许温容:“去吧,去吧。” 她下了楼正穿过院子回她自己的房间,她仰头看上面的原本是墨色的天空,现在搭建了一条花路,崎岖木杆缠绕着无数枝藤曼,旁边插着小株稻穗,顶上一串串糖果下坠,彩色包装纸反射着微弱的光,它们随着风飘动一颗一颗像触手可及的星星。 丁岁缓缓向前走,隐约间她心里好像猜到了什么,不一会儿她看着眼前戴着草帽白短袖浅褐色短裤的男人站在茅草棚下,可见之处被花环绕,五彩缤纷。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围很喧嚣,附近荷塘里的青蛙夜不能寐,蜻蜓悄悄立在荷叶上探了探,蝉憩在粗壮的树干上鸣叫,树枝上鸟窝的小鸟都不禁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它们好像都为这个即将心想事成的男人摇旗呐喊。 茅草屋下,周季礼手里抱着糖果花和挂在木桩上的糖果一样,是彩色的。 “你这是做什么?” 周季礼舔了舔唇,“宝宝先别说话,我有点紧张。” 丁岁眼里笑意渐浓,她点了点头,周季礼将花递给她,目光神情皆是深沉,“我们结婚太过匆忙,请原谅我的鲁莽,我太想和你有段合法的关系,我很爱你。” 丁岁在他说爱的那刻,眼泪下流到上扬的嘴角,周季礼停顿了会儿帮她擦了擦眼泪。 “小丁岁的愿望我已经帮她实现了,黄色云朵屋,碎花裙子,藤曼小路,星星变糖果,还有,我可以是保护你和外婆的超人”,他从口袋里拿出新定制的戒指单膝下跪,“丁岁岁愿意实现少年周季礼的愿望吗?” “18岁的周季礼想和丁岁岁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丁岁岁愿意吗?” 丁岁吸着鼻子垂着朦胧的双眸望着他,哭腔毫不掩饰,“哪有人穿成这样求婚的” 周季礼心急小声提醒她,“宝宝,快说愿意!” 丁岁破涕为笑,顺了他的意,“我愿意。” 他仰着笑脸给她带上新的戒指,一息间他站起身,眸子里闪烁着认真的光,“那么丁岁岁女士,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吗?” 丁岁被他神色感染,认真地说:“我们是夫妻。” 他眼里逐渐染上笑意,“很荣幸能与丁岁岁女士相爱,望丁岁岁女士余生多多关照。” 她也跟着他笑,“好的,星期五先生。” 周季礼挑了挑眉,“我不叫星期五。” “嗯,星期五是我叫的。” 她记起周季礼第一次叫她丁岁岁的场景,也是同样的对话,只是中间相隔了八年,幸好她还能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