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惊鸿假作惊诧状,望着门口的人,带着诧异与不解。幸亏惊鸿是醒的,若是睡着的人都要被这动静给吓死。
而那被踢飞的木板重重的摔在地上,震起了满屋的灰尘。
惊鸿一说话,感觉灰尘都钻进他喉咙里了,喉咙里痒痒的,咳了好几声才舒坦过来。
满月矗立在门边,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幸灾乐祸的同时抱着胳膊讽刺着里面的人。“呵呵,冤家路窄不是。”
自己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这一路跑的腿都磨破了,而他倒是睡得安稳自在。凭什么自己得日夜兼程,而他还得以自在安眠,如此一想,愈加气愤难平。
惊鸿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已经熄灭的火堆,只有一点火星子了,他又重新点起柴火,供他们取暖。
“进来坐吧。”
满月倒是理所应当的就去坐着了,任由惊鸿去拾柴烧火,自己坐享其成。
阿秋跟着进来却只坐在门口,与他们离得远,以防患于未然。
他时不时的看向惊鸿,人家也只是任劳任怨的给他们拾柴烧火,没有多余的其他动作,看着也并无威胁。
若不是满月,说不得此人都不会与他们有此交集。
惊鸿给他们烧好了火,也没有特意与人搭话就继续靠着方才的那块窗棂的板睡去了,让出了那块他收拾出来的干草席子。
他合着眼假寐,听着柴火噼里啪啦的烧着。想着,雨已经停了,明早启程应正好。
被满月一脚踢坏的门板此刻倒在一边,大门没有了遮挡,风一股脑的窜进来,火柴被吹得火星子四窜。
或许是夜太深,也或许是都太疲累了,谁都无话,三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惊鸿醒来的时候,其他两人还睡着。阿秋抱着剑,以打坐的方式靠着墙闭着眼浅眠,满月侧躺在席子上睡的正沉。他悄无声息的收拾出自己的东西出了屋子,把自己的马牵出来,继续赶路,不过他刚出门,阿秋就醒了。
他看着已经空掉的位置,方才惊鸿出门的动静虽然微不可察,但以他的警觉还是被惊动了,只是一直没有做声罢了。
不过是半路相遇的人,没什么好交集的,彼此都只想相安无事。
外边天边堆满了雾霭,林间白雾一片,如误闯进的仙境。晨露还挂满了枝头,太阳还未升起,地面依旧泥泞,此时上路正好。
“走了。”阿秋杵着剑敲着木板,发出噔噔声响。
满月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昨晚就只睡了几个时辰,压根就没睡饱,这会儿人都还是迷瞪瞪的。
她打了个哈欠,抻着懒腰,看到屋子里只余她跟阿秋两人了,那个抢她马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跑了。
“这人呢?”
“已经走了。”
听到说已经走了,满月不禁鄙夷。一定是怕自己找他麻烦,所以就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就提前跑了。“跑的真快。”
阿秋把火堆里尚有的火星子给泼灭了,以防着了,并道:“现在出去还能追上。”
满月一听就来劲了,什么瞌睡都跑得无影无踪,当即就爬起来要去撵人。
林间的清晨,空气都是清新怡人的,晨鸟啼叫了一路,伴随着晨曦而起。经过一晚的雨水洗礼,天空白的如洗,树叶一片片的干净的澈亮,只是地面依旧泥泞不堪,处处坑坑洼洼,盛满了积水,却洗去了往日的痕迹。
惊鸿不自觉的放慢了行程,悠然的驭马漫步在这得天独厚的微光乍现的拂晓里。
汴京繁华,向来烟火气十足,却是没有这样的清新旷怡的时候。
然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时候,他却没有多陶醉会,就听见后面有马蹄声奔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回头望去,结果又是那两人。
不过一会功夫就被他们给追上了。
他驭马走在了一边,刻意给他们让出了路来,并不打算与他们再发生什么交集。满月驭马潇洒的越过他跑到前面去,阿秋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惊鸿并不与他们谋和,是以也就走着自己的路,他想着,说不定去前面了就会分开而行了。直到走了好远一片路了,他们都还在同一条路上。
满月看着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勒着马回头挑衅般的去质问: